霍承疆躺著沒動,只是那眼神陡然變得森然:
“柳緋煙,我長這么大,除了我媽,沒人打過我,上一個敢動手扇我耳光的人,手已經被我剁掉了!”
“那又怎樣?”柳緋煙今天就是不想輸這口氣,不然,他以后總是仗著男女體力懸殊來欺負人,她就該忍氣吞聲受著嗎?
“你對我做那些事,有問過我愿意嗎?
是不是在你眼里,就覺得我像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一樣,你....你想怎樣就怎樣?
反正我柳緋煙沒有父母疼愛,又是所謂的斷掌女,你怎么欺負也不會有人替我出頭。
就算我告到你單位,人家領導也會勸我大度點,畢竟你是在為國家做貢獻的大英雄。
我是什么呀?一無所有,連個工作都要靠你的農村姑娘!
所有人都會覺得,我能嫁給你,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甚至會覺得,我咋就那么不識抬舉啊。
可是憑什么啊,霍承疆,我是個人,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啊!”
她越說越氣,往事幕幕涌上心頭。
就因為她斷掌,就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她就該承受那些流蜚語。
現在還沒結婚,他就這么對她。
那以后呢?
是不是她跟個男的說兩句話,他都會覺得她是在勾搭人,出差幾天,都會懷疑她在家不安分。
那她,為什么要這樣的婚姻啊。
霍承疆緩緩坐了起來,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看來,你對我不滿已經很久了,還有什么不滿,一并說出來?”
柳緋煙跪坐在他面前,努力讓身子挺直一點,比他高一點,從氣勢上碾壓他。
“我很感謝你曾經的救命之恩,可是霍承疆,我覺得我跟你交往,是基于我是跟你一樣平等的個體。
你可以跟我算清生活每一筆細賬,要我為這個家付出同樣多。
但我無法接受,你明明輕視我看不起我,還非得跟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霍承疆突然笑了起來:“看來,火氣很大啊,要怎樣才能消氣,要不要再打一巴掌?”
柳緋煙剛剛是氣狠了,打那一巴掌,也是在試探,他會不會有暴力傾向。
現在已經逐漸冷靜下來,讓她再打一巴掌,是斷然不敢的。
霍承疆靠近了些:“以后想發火就發火,在我面前,無需掩飾情緒,就只一點,可不可以別打臉別撓臉。
你男人出門要見人,臉撓花了,很丟人的!”
他這模樣,讓柳緋煙分不清,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霍承疆見她不動,又靠近了一些:
“消氣了嗎?消氣了,我就當已經和好了!”
柳緋煙怎么可能消氣,不能打臉是吧,那別的地方總可以吧。
她撲上去,照著他鎖骨位置就是一口,死死咬住不放手,咬到舌尖傳來淡淡鐵銹味。
她才松開,身子往后一縮:“是你自己說的,我想怎么出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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