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道:“外頭人多得很,要是被人看見,肯定得說我們不檢點!”
霍承疆冷哼一聲:“正常未婚夫妻,牽個手犯法嗎?”
柳緋煙心說,前幾年這事可不就犯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心里裝著事,也沒跟他計較。
回家就忙著生爐子燒水,去雞窩里摸雞蛋,把雞糞給鏟出來,堆在墻角發酵,回頭用作菜地的肥料。
霍承疆抿著唇:“這個陳桃花可真是,好好的院子,被她弄得又是雞糞又是種菜的,一股子味兒!”
柳緋煙生他跟陳桃花發火,趕忙道:“其實也沒啥,這白菜還有蘿卜,咱們倆冬天都夠吃了!”
霍承疆沒再說什么,轉身進了屋里。
柳緋煙輕輕松了口氣,這個時候,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她忙著把院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燒了水洗漱過后,還以為他在書房辦公了。
一進屋,才發現他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
“你....怎么還不休息?”
霍承疆盯著她:“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現在有個急事,立馬出去,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
她故作鎮定笑了笑:“你胡說什么,誰會沒事希望你去出差!”
她說著往自己房間過去。
霍承疆突然起身拉住她,一把握住她即將要開的門把手,將她抵在了門板上。
“你在逃避什么?”
柳緋煙心怦怦跳的厲害:“我....我哪有逃避?”
“你什么時候認識的謝長亭?”他深邃的眸子,恍如深不可測的汪洋,一動不動看著她。
柳緋煙手沁出汗來:“就....那天陪小郭相親認識的呀!”
“可你那天回來,說了郭清萍,說了沈靜蕓,甚至說了陳家母子三人,唯獨沒有提及謝長亭!
柳緋煙,我說過,你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瞞過我的!”
柳緋煙原本有些緊張不安的心,因為他這冷硬的語氣,突然憤怒不已。
就算她跟謝長亭有什么,那也是上輩子的事。
這輩子,壓根沒影兒的事,他憑什么一副捉奸的態度,用這樣審問式的語氣來問他。
“霍承疆,他就是個不認識的小孩子,一個和我不相干的人,我沒事提他干什么?”
霍承疆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可今天下午,謝長亭出現那一刻,你的瞳孔有過一瞬變化,呼吸也在那一刻亂了節奏。
之后你不敢抬頭看他,甚至把一塊還沒熟的肉,夾到了我碗里。
你為了掩飾心虛,一直東拉西扯跟我說話,但你不知道,你說話的內容很空泛牽強,像是特意為了尋找話題扯出來的。
種種跡象表明,你害怕見到他,你跟他之間.....發生過什么?”
他有著敏銳的直覺、細致入微的觀察力。
一個被他隨時關注的人,她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他都能在瞬間發現,她的變化。
柳緋煙此時心已經沒那么緊張,轉而變得惶恐。
如今的他,身體健康,沒有因為身體殘疾而頹廢沮喪,也不是后來那個能夠包容她的中年霍承疆。
他現在意氣風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招惹了這樣一個人,真的....真的合適嗎?
“為什么不說話?”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冷冽的氣息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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