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鐘有糧從部隊趕回來,第一時間趕去醫院看柳翠萍,再去派出所辦了手續,給醫院交了費用后把兒子接到柳翠萍身邊。
而一直躲著沒出現的鐘家幾人,包括鐘金福、閻紅梅、鐘滿倉夫婦和鐘滿囤夫婦,在知道鐘有糧回來后,終于帶著幾個干癟的水果去醫院探望柳翠萍。
聽說當時幾人在柳翠萍病床前又吵又鬧,差點把醫院給掀翻了。
葉西西不知道他們中間都談了什么,反正最后鐘有糧出具了諒解書,吳秀英和吳秀云兩姐妹僅僅被公安同志嚴肅教育了一番,就沒事人一樣回家了。
葉西西氣得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鐘有糧這個渣男!翠萍嫂子嫁給他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這種渣男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還當什么兵?他好意思成為營里戰士們的學習榜樣嗎?”
宋硯洲將火冒三丈連鞋子都忘記穿,就這樣光腳踩在地上的小女人抱起來放到床邊,走去面盆架調了熱水擰了毛巾過來幫她仔細擦著腳。
“別氣了,我知道你和翠萍嫂子關系好,看不得她受委屈,但那畢竟是鐘有糧自己的家事,別人也摻和不來。”
宋硯洲邊幫葉西西擦腳邊說,“閻紅梅在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說要是鐘有糧不肯和解,她就一根繩子吊房梁上死個干凈算了,你讓鐘有糧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讓她要死就死遠點,”葉西西生氣宋硯洲居然站在鐘有糧那邊,“我就不相信閻紅梅那個老妖婆敢自殺,她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用這種手段只是想逼鐘有糧就范!”
越說越氣,“宋硯洲,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覺得鐘有糧這樣做還有理了?一味地委屈自己的老婆孩子,他還算是男人嗎?”
“我沒有說他做得有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無論他怎么做都有自己的理由,我們認不認同并不能影響人家的決定。”
宋硯洲拿著毛巾洗干凈擰干回來繼續幫葉西西擦腳,“經過這件事,鐘有糧堅決分了家,鐘金福對他愧疚,在分家上也沒為難,分給他東邊最大的那間房,以后他們兩口子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相信也可以過得好。”
家里的存款也分成四份,三個兒子各一份,鐘金福閻紅梅得一份,鐘有糧作為老大,以后不用和父母一起住,等父母老了,三兄弟平均分攤父母的各種費用就行。
要知道,在青禾村,長子成家后是必須和父母一起住,給父母養老的。
當然,在分家上,因為撫養父母的責任落在頭上,大兒子可以分更多的東西。
看得出來鐘有糧這次是被徹底傷了心,只要了房子,連家里的錢都沒要,只有一個條件,柳翠萍以后不需要伺候公爹婆母。
“分了家就行嗎?分個破房子卻讓自己老婆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鐘有糧真是好樣的,宋硯洲,難不成你覺得他這樣做還有理了?要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委屈我和孩子?”
雖然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葉西西對著宋硯洲就是一肚子氣,也可能是生氣無法對鐘有糧發,只能對著自己男人發泄了。
“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和孩子身上!”
宋硯洲黑了臉,自己也覺得憋屈,這不是別人家的事嗎?為什么媳婦兒好像把槍口對準了自己?
“怎么不可能?如果薛家沒有和你斷親,以閻紅芝和趙玉鳳的為人,這種事情還陣有可能落在我身上!”
葉西西手指戳著宋硯洲的胸口,“那你說,這事情如果換成你,你會選擇委屈我嗎?你會如何處理?”
宋硯洲被媳婦兒又戳又擰,皺著眉頭卻不敢躲,滿額頭黑線,只覺得這簡直就是飛來的無妄之災,他就算身上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
只能低聲小心翼翼哄道:“好了媳婦兒,我們不要為了別人家的事情吵,媳婦兒,我不想你不開心,你別氣了行不行?”
心里頭怨上鐘有糧,這家伙干的都是什么屁事,害得小女人跟自己急了眼。
葉西西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但她突然很想追根究底,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