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進司燁的心里,他不覺望向掛在墻上的畫中女子,他的阿嫵,不會是這樣的結局,無論是搶還是奪,阿嫵都回到了自己身邊。
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松開的手,他們一定可以共赴白首,一定可以!
寒風吹過院中的桂花樹,江南的桂花在京都的花期過了,只剩葉子在枝椏上,發出瑟瑟聲。
夜深了,一行人從吳府大門出來,十余人騎著駿馬在寂靜中的街道奔行,馬蹄聲轟隆。
停在城南賣桂花糕鋪子,“砰砰砰”的砸門聲,把睡熟中的夫妻驚醒。
婦人摟著嚇哭的孩子,一邊安撫,一邊對身邊的男人說:“當家的,是不是那個天殺的又來了?”
男人披上衣服,兩道眉毛擰成一團,氣的咬牙:“除了那個天殺的,還能是誰?咱們在這開了十幾年的桂花糕,從沒遇到過如此蠻橫之人。”
說話間,砸門聲不斷,女人急道:“你趕緊給他們開門,別回頭把咱家門砸壞了。”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又是一聲震響。
一家人皆是嚇白了臉,男人往窗邊瞅了一眼,為首一個高大的身影踩著他家的門板進來。
男子大驚:“壞了,瞧這體型不是上回那人,身上還別著刀呢!是強盜。”
慌亂中,男子到處尋摸兇器,摸到一把剪子,緊緊握在胸前:“孩兒他娘,你們趕緊從后門逃走,我來攔住他們。”
身后沒有動靜,男人回頭:“快··········”聲音戛然而止。
屋里早沒了女人和孩子的影子,后窗開著,顯然早跑了。
男人愣在原地,“天殺的女人········”這邊罵完,又見為首的高大男人進了屋。
足足比他高了兩個頭,氣勢威猛。男人把剪刀一扔,當即跪了。
“好漢,饒命!”兩手合十,拜神一般,“我家銀子都在床頭,我這就給你拿,你別殺我。”
說著,爬起身就往床頭的小柜去,到了跟前,傻眼了,柜門開著,裝錢的匣子沒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萬念俱灰,哭罵:“遭雷劈的黑心婆娘,枉我真心待你十幾年啊!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啊!”
司燁皺眉,侍衛當即會意,上前把那男人揪起來,“閉嘴,趕緊做桂花糕去。”
“········”
一個時辰后,司燁提著兩包剛出鍋的桂花糕,走出鋪子,呼嘯的北風吹過,他將油紙包緊緊揣在懷里,指尖捂得發暖。
進了宮門,已是二更天,瓊華宮宮門也已落了鎖,侍衛上前詢問他:“陛下,可要砸門。”
司燁皺了皺眉,沉聲,“全都背過身去。”
待人都背過了身,司燁抬腳踩上瓊華門影壁上的浮雕,用力一攀,又是一躍,動作敏捷利落。
御前侍衛都是練家子,聽聲就知道皇帝翻墻了。
一人道:“這瓊華宮的娘娘,是不是給陛下灌了迷魂湯?六宮小主個頂個的漂亮,陛下怎么專往她這拱?”
話音未落,頭上就挨了一巴掌,領隊低聲訓斥:“非議陛下,你不想活了!”
又掃了其余人一眼,壓低聲:“今兒這事,誰都不準透露半個字,否則,就是抹黑陛下威武高大的形象,一律拖到東市剁腦袋。”
·······
寢宮內,盛嫵忐忑的等到宮門落鎖時辰,沒見著人來,長長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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