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賢妃姓沈,我覺得她不會為了姐妹之爭,與整個家族為敵。”
滿京都都知道盛家和沈家打擂臺,沈家會如何,小舒不知道。但她知道盛家一定會亡,這也是當初義父同意入局的原因。
永昌侯負了吳靜姝,義父要他的命。
盛嫵落下手,目光緩緩落在小舒身上,“她能把沈薇懷孕的事告訴我,就證明她心里沒有家族利益。”
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你自小在舅父的關照下長大,不知道生在一個冰冷的家,有一個冷漠的父親,是什么多么寒心的一件事。
所以,你不懂在冷漠中長大的孩子,有多痛恨生在這樣的家里。家族利益不是每個人都在乎的。”
沈章薄情,當年的沈貴妃——沈家嫡女,被盛清歌一步步逼成了瘋子。
如今還被關在冷宮里,也沒見沈章關心一二。
賢妃原本是庶出女兒,她小娘之所以被扶正,是因為沈薇做了皇后,那打死沈薇小娘的沈家主母沒命活。叫她們撿了漏。
失去價值,沈章會怎么對她,想必賢妃心中很明白。
——
午后,乾清宮。
司燁昨晚沒休息好,上午早早的看完折子,就回寢宮午休。
門外,風隼坐在張德全常坐的小板凳上,一一例數石瘋子對他的惡行,聽得張德全義憤填膺。
“畜生!竟往人的褲襠里放那玩意兒,風隼啊!你還能人道不?”
風隼道:“當然能,要不然這輩子就完犢子了。”
張德全一噎,“呔!咋說話呢?”
連著一旁的雙喜也跟著瞪了眼:“咋地!不能人道,就不能活了唄!我們這些人就該完犢?”
“咳咳······”風隼輕咳兩聲:“誤會!誤會了!”
他反指自己道:“我和你們不同,我這成日提刀拿劍,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人,要是沒了陽剛之氣,容易被陰兵鬼差勾了魂。”
張德全父子一聽,好像也在理。
又聽風隼訴苦:“德全啊!不怪你從前總說魏靜賢缺德,我走前把全部家當給他,囑咐他,要是我回不來,就把銀子拿去贖迎春樓的花魁。
我這么相信他,可你猜怎么著,我還活著呢!他拿我的銀子,贖了花魁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勾搭的花魁娘子,那娘們現在非他不嫁。
我管魏靜賢要銀子,他一個銅板都不還我,你就說他缺不缺德吧?”
“挖人墻角還用人家的鏟子,缺德,太缺德了。”張德全拍著風隼的肩膀,往站在不遠處的鄧女官努了努嘴:“他挖你墻角,你也挖他的,你瞧鄧婉兒好看不?”
風隼看了看鄧女官,半捂嘴,湊近張德全,小聲道:“還行,可我喜歡那種會撒嬌,會喊哥哥的,她這種端的太嚴肅了,我怕駕馭不了。”
“你見天兒聽陛下的屋檐角,怎地就沒習的一二分,就瓊華宮的那個,驢一樣的性子,到了床上還不是被陛下調教的服服帖帖。”
兩個人嘀嘀咕咕,鄧女官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原也沒當回事,可那臉生的男人,頻頻往她這處看。
鄧女官不高興,狠狠剜了他一眼,別開臉,發現魏靜賢帶著一行人,遠遠的來了。
瞧他臉色,鄧女官心頭莫名一緊。還不等她開口詢問,他就大步從她跟前走過去。
視線掃到他袖角一抹血漬,鄧婉兒頓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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