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哭聲,盛嫵條件反射,抬手就要擦唇邊的血跡。手抬起的瞬間,卻被司燁猛地一把抓住。
他緊緊地捏住盛嫵的手腕,另一只手將棠兒推到床前。
聲音低沉:“好好看看你娘,你娘快死了,活不成了。”
這話在棠兒的耳邊炸響,她猛地撲到盛嫵身上。
“嗚嗚嗚——棠兒不要變成沒有娘的孩子,娘,你別死,你死了,棠兒怎么辦?”棠兒一邊哭著,一邊緊緊地抱住盛嫵的身體。
寂靜的夜晚里,稚嫩的哭聲,穿透人心。
司燁盯著盛嫵眼角不斷滑落的淚,心里有多心疼就有多生氣,用力把她的嘴掰開。
果然,舌尖上有傷口。
他恨極了,沖她怒吼:“怎么不演了?繼續啊!讓江棠看看你是怎么吐血的,你繼續吐啊!”
吼完了,那團怒氣,也一點沒消散,反在他胸口愈發燒的刺痛。
見她一不發,甚至一眼都不看自己。司燁后退一步,一雙凌厲的鳳眸漸漸紅了。
她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的來誅他的心。
“盛嫵,你最不是個東西。”
說罷,從袖子里抽出一道明黃色的詔書,接著,又用力摔在她的面前。
“你要,朕給你。”
“最后一次,警告你,從今以后安安心心的呆在朕身邊,給朕生兒育女,再敢耍花招,動別的心思,朕弄死你。”
說罷,快速轉身離去。
出了殿,寒風吹過,他抬手抹了下眼角,又抬頭望了眼頭頂的廊檐,“這該死的瓦檐滴水,給朕拆了重建。”
張德全抬頭,哪滴水了?建造宮殿的匠人,都是百里挑一的能匠,怎么可能滴水。
目光撇向司燁離去的背影,凝眉,哭就哭了唄!左右都當皇帝了,誰敢笑話。就是嘴硬,這打小就嘴硬的毛病到老也是沒得治了。
······
靜思殿,一室寂冷。
月英身子將好,比著從前人憔悴了許多。好在,她終是熬過來了!娘娘說,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最難的日子她們都熬過來了,如今這些,又算什么!
此刻,她端著一碗黑呼呼的藥,緩緩走到床邊:“娘娘,喝藥了。”
沈薇半依在床上,素白的寢衣將她的臉襯得愈顯蒼白,她搖頭:“不喝了,太苦了。”
“不喝藥身子怎么能好?”
沈薇抬手撫了撫肚子:“喝藥,對孩子不好。”
一聽這話,月英原本萎靡的臉色,瞬間一亮,激動的手都顫了。
盯著沈薇的肚子,欣喜道:“娘娘,這是有身孕了?”
沈薇淡淡勾了下唇:“這個月的葵水未來,想來是有了。”
聞,月英放下藥碗,激動的站起身:“奴婢這就去喊門,讓守門的侍衛將消息告訴陛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