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叔端著那碗酒,手抖得厲害,鼻翼翕動,那濃郁的酒香,如同最勾魂的妖精,狠狠撩撥著他沉寂已久的酒蟲。
可理智告訴他,這太奢侈了,也太不合常理。
“還......還有酒?”萬大叔看向沈父,眼神里都是對酒的渴望,“這......這......真香啊!”
“哈哈哈......”沈父又是一陣大笑,得意地拍了拍酒壇子,“那是,知道你老萬就好這口,我早就給你備下了,一直藏著,就等著你啥時候來,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咳咳!”一旁的何氏猛地咳嗽了兩聲,狠狠瞪了沈父一眼,壓低聲音嗔怪道:“胡咧咧啥呢,貓尿還沒喝就多了?什么叫‘就等著你來’?盼著人抄家流放呢?”
沈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黝黑的臉漲得通紅。
他訕訕地端起酒碗,打著哈哈:“嘿嘿......口誤!口誤!老萬,別介意!來,喝酒,喝酒!”
萬大叔看著沈父那副尷尬又豪爽的樣子,還有何氏那嗔怪中帶著笑意的眼神。而桌上香氣四溢......女兒眼巴巴盯著炒蜆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股久違的安心自在如,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疑慮和不安。
他端起酒碗,“沈老哥,你這日子過得舒坦啊。說話都這么敞亮,不像在京里......”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壓抑,“說一句話得在肚子里,轉八百個彎,生怕說錯一個字,就招來禍事,有時候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說完他不再猶豫,酒碗對著沈父,用力一碰。
“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