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沈桃桃舔了舔有點發干的嘴唇,目光瞟向炕桌一角那個粗陶小碗。碗里黑乎乎的藥汁還需要睡前喝掉。“藥......不喝了?”她眨巴著眼睛,帶著點討好的意味,“你看,我都快好了。”
謝云景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落到藥碗上,沒說話,只是放下地圖,伸手端起藥碗,遞到她面前。
沈桃桃知道多說無益,求了這么多回,哪一次逃掉了?
她皺著鼻子,深吸一口氣,像是要上刑場似的,閉著眼,就著謝云景的手,咕咚咕咚一口氣把那小半碗苦藥灌了下去。
“唔......”藥汁剛咽下去,她就忍不住吐著舌頭,小臉皺成一團,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就在這時,謝云景早已準備好的蜜餞又及時地送到了她嘴邊。
沈桃桃想也沒想,張嘴叼住,酸甜的滋味拯救了她飽受摧殘的味蕾。她一邊嚼著蜜餞,一邊淚眼汪汪地看著謝云景,含混不清地嘟囔:“咱倆這吃藥都吃出默契了。”
謝云景將空藥碗放回桌上,又拿起水囊,倒了一碗溫水遞給她。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做過千百遍。
沈桃桃接過水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溫熱的清水沖淡了嘴里殘留的藥味和蜜餞的酸甜。她偷偷抬眼瞄著謝云景。他也在看著她,目光專注,側臉在火光下顯得輪廓分明,冷硬中透著一絲溫柔。
她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暖暖的。這男人看著冷冰冰的,心思還挺細。
屋外,寒風似乎更緊了,嗚嗚地刮過屋頂。屋里卻一片靜謐,只有油燈燃燒的噼啪聲和沈桃桃小口喝水的聲音。一種帶著暖意的安寧在兩人之間無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