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姐,咱們現在要建城,正是用人之際,你這身好本事是不是也該亮亮相了。”
沈桃桃的眼神亮得驚人,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賞和期待,像兩簇灼熱的火苗,燙得周瑩心頭發慌。
她嘴唇動了動,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那深埋心底的恐懼,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
阿鸝也擔憂地看過來:“瑩姐?”
周瑩沒說話,只是死死咬著下唇。半晌,她才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掙扎,“我......是個不祥之人......”
“胡說啥!”周寡婦急了,站起身,“可別瞎咧咧。”
“可我就是不詳之人。”周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尖銳,“我不能連累別人,不能......不能害了大家。”
“你快別說了。”周寡婦臉色一變,厲聲打斷她,“什么不詳,別再說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桃桃姑娘抬舉你。你這話要是傳出去。萬一李瘸子聽了悔婚了咋辦?驛站的人知道了,把咱們趕出寧古塔咋辦?”
她越說越急,聲音都帶了顫音,“瑩兒,你聽姐的,啥也別說了,你聽沈姑娘的,用你的本事建城,咱們就在這安安穩穩過日子,成不?”
周瑩看著姐姐臉上那混雜著擔憂和哀求的神情,心頭如同刀絞。
她何嘗不想挺直腰板做人,何嘗不想光明正大地施展一身所學?可那詛咒......那血淋淋的教訓,她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