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在屋里悶了好幾天,傷臂吊著,骨頭縫里都癢癢。她實在憋不住,跟何氏打了聲招呼,裹上厚襖子,用沒傷的那只手笨拙地系好帶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積雪,往謝云景那院子溜達。
謝云景住的地方離沈家不遠。門口謝一和謝二裹著厚厚的皮襖子站崗,臉凍得通紅,看見沈桃桃過來,趕緊挺直腰板行禮:“女主子。”
沈桃桃擺擺手:“謝爺在里頭吧?”
“在,主子吩咐了,您來了直接進。”謝一趕緊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
一股暖烘烘的的熱浪撲面而來。屋里陳設簡單,一張土炕占了小半地方,炕火燒得正旺。靠墻一張舊木桌,上面堆著些卷宗地圖。謝云景正背對著門口,站在桌前看著什么,聽見動靜轉過身。
他今天只穿了件深青色的棉袍,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結實的小臂。少了些戰場上的肅殺,多了幾分居家的沉穩。看見沈桃桃進來,他挑了下眉:“怎么出來了,傷還沒好利索。”
“悶死了,”沈桃桃跺跺腳,把靴子上的雪沫子震掉,走到炕邊,一屁股坐下,長長舒了口氣,“骨頭都快躺銹了,出來透透氣。”
謝云景沒說話,走到炕邊,彎腰從炕柜底下拖出一個矮腳的小炕桌,放在炕上。又轉身從桌上拿起一卷羊皮紙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