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的聲音沉緩,“那壁畫......并非虛妄。祖父手記里記載的是一個早已湮滅在風沙中的小部族——‘圖勒’。他們世代居于極北苦寒之地,信奉一種極其古老原始的‘母神’崇拜。但諷刺的是,這崇拜的核心,并非真正的敬畏,而是......一種將繁衍視為唯一神諭的瘋狂。”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喻的厭惡:“圖勒部族,人丁稀少,血脈凋零。不知從何時起,部族中竟只剩下一位擁有‘母神血脈’的適齡女子,被尊為‘圣女王’。她成了整個部族延續的唯一希望,也成了......所有男性族人......的‘生育工具’。”
沈桃桃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她似乎已經預見了那令人作嘔的結局。
“女王被囚禁在高高的祭壇之上,如同圈養的珍貴牲畜。部族中所有男子登上祭壇,只為在她腹中播下延續血脈的種子。”陸夫人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不再是‘人’,只是一個承載著整個部族希望的容器。”
“終于,她懷孕了。部族上下歡騰,視為母神垂憐。然而......”陸夫人的聲音陡然轉低,“當孩子降生時,卻是一個......怪物。”
“頭顱巨大,四肢萎縮,皮膚青紫,氣息微弱。甚至......在襁褓中,就睜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對著這個世界發出無聲的‘注視’。”
“恐懼瞬間取代了狂喜,部族的祭司和長老們驚恐地宣稱:“這是母神的詛咒,是部族血脈污穢觸怒神靈的證明。這畸形的怪物,預示著圖勒血脈的徹底斷絕,是滅族之兆。”
“荒謬!”沈桃桃再也忍不住,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顫。她想起了壁畫上女王腹部那團漆黑的陰影。
那根本不是什么詛咒,那是......那是被無數近親血脈反復玷污而強行孕育的,注定畸形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