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調整了下抱著她的姿勢,避開她的傷處,將她更穩地圈在懷里,“沒事了,桃桃。”
他凝視著她,語氣是不容置疑的承諾,“我們休整一下就去找錳,然后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咳咳咳!”旁邊傳來一陣故意的咳嗽聲。張尋捂住嘴,眼睛快眨得抽筋了,“哎呀媽呀,剛才嗆雪了,嗓子癢得要命......”話里的揶揄簡直要溢出來。
謝云景頭都沒偏,一個毫無溫度的眼風掃過去,張尋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所有聲音瞬間戛然而止,臉上促狹的笑容凍住,一個字都不敢再多嘴。
“沈姑娘,我來看看脈象。”陸夫人適時地帶著溫婉的笑意走上前。
“陸夫人,”沈桃桃定了定神,壓下臉上的熱意和心頭的酸澀,想起更重要的事,“你們后來......怎么脫險的?雪崩那么可怕......”
她回想起那雪浪翻涌而下的滅頂之災,依舊心有余悸。
陸夫人微微一笑,“這得多虧了張尋。”
她定了定翻涌的心緒,“雪崩涌下的那一刻,他倒是機靈,死命拽住我,另一手把繩子甩了出去,正正套在了老虎身上。那老虎受了驚,又見雪浪鋪天蓋地撲來,那跑起來......可真是開了眼界。”
她想起那驚魂的一幕,眼中也閃過一絲后怕,“我們在雪地里被老虎拖拽著飛馳,那速度,嘖,生平僅見,比草原上最烈的馬跑得還快。真真體會了一回什么叫‘虎拉雪橇’。”
沈桃桃聽得目瞪口呆,目光轉向張尋。
張尋接收到目光,偷偷瞥了眼自家主子,見謝云景沒有反對,才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臉上露出點后怕又得意的神色:“嘿嘿,保命要緊,保命要緊......那畜生,勁兒是真大。雪崩一停,它也累趴下了,陸夫人趕緊割了繩子放它走了。”
陸夫人接著道:“雪崩過后,山脈走勢變得厲害,整個地形都不同了。我推測,當時雪崩中心正好是山谷低洼處,你和云景......大概是墜入了地底的古墓之中。我們確定了方位,沿著改變的地勢搜尋了一番,才在山腰另一側找到一個可容人進入的裂縫。”
她語氣沉肅下來,“到底是我來慢了,陷你們入險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