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蘭臉上強裝出來的焦慮瞬間崩塌,轉而被一種巨大的絕望和委屈取代,她眼圈一紅,晶瑩的淚水毫無征兆地滾落,喉嚨里溢出細弱的嗚咽。
“嗚......嗚嗚......我就知道,”她抽泣起來,聲音凄楚斷腸,身子像被抽走了骨頭般軟倒下去,伏在冰冷的床沿上,瘦弱的肩膀劇烈地聳動著,“我就知道,到了這時候......到了爺你就要立大功,要回狄戎過好日子的時候......爺......爺你就嫌棄我了,瞧不上我了。”
她的控訴帶著哭腔,又尖又利,直直扎向李老蔫內心最隱秘的算計:“白白跟你過了這么些年,我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給你......”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抬起淚眼模糊的臉,眼神哀怨地瞪著李老蔫,“我什么都為你做了,可你呢?防我像防賊一樣,連傳消息的哨子放在哪兒......都不敢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打算著事成就一腳把我蹬了,嗚......”
王玉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凄慘可憐的樣子,與剛才故意勾引時的媚態判若兩人。
這突如其來的控訴,像一記重拳,猝不及防地打亂了李老蔫的警惕。
李老蔫的眼角抽動了幾下,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王玉蘭,心頭的殺意和戒備,竟硬生生被這凄楚的哭聲攪散了。
一絲得意和欲念混合著升騰起來。
這么個嬌滴滴、哭起來都帶著股勾人調調的女子,可比狄戎草原上那些腰比水桶還粗的女人有滋味多了。
他李老蔫如今馬上要立下天大的功勞,回狄戎王庭領賞,到時候必須把這小賤人帶回去。
一來,這細腰豐臀,水做的身子,哭幾聲骨頭都發酥,玩起來那叫一個銷魂,比干狄戎的糙娘們強一萬倍。
二來,這種姿色,獻給上面那幾個脾氣暴烈卻又喜好這一口的大人物,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換個部落首領當當。
這么一想,李老蔫胸腔里那股蠢蠢欲動的燥熱更勝了幾分。
他咧開嘴,露出黃黑的牙齒,嘿嘿干笑了兩聲,聲音緩和了許多,甚至帶上點哄騙的意味:“哎呀......你這小蹄子,想哪兒去了,哭得爺心都疼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