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黑子渾身一顫,拼命搖頭,鐵鏈被他掙得嘩啦亂響,“不是她,和她沒關系。”
“堵上嘴。”謝云景聲音冷得像地底寒泉。
親衛立刻將一團破布狠狠塞進陳黑子嘴里,將他所有的嘶吼都悶死在嗓子里。
“帶王玉蘭。”謝云景下令。
隔壁空置的刑房很快傳來女人驚恐的嗚咽。
陳黑子則被兩個親衛架著,粗暴地拖到與隔壁相連的石墻邊。墻上有個碗口大的透氣孔,用草團堵著。
親衛一把扯掉草團,隔壁的聲音瞬間清晰傳來。
“王玉蘭,”張尋帶著誘哄和惋惜的聲音響起,“別扛了,陳黑子都撂了,他說是你逼他的,嘖嘖......你說你,圖啥啊?好好的日子不過......”
張尋期待著他們反目,上演一出狗咬狗,卻沒想到,王玉蘭直接認了。
“是我,都是我逼他的,是我嫉妒沈桃桃,嫉妒的心肝肺都爛了。”她聲音抖得不成調,帶著破罐破摔的瘋狂,“憑什么她沈桃桃流放路上爹娘哥嫂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到了這鬼地方,還有謝爺那樣的貴人把她捧在手心里,憑什么我王玉蘭就得伺候李老蔫那個活啞巴,挨打受氣,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她哭嚎著,語無倫次:“我就是想讓她死,讓她也嘗嘗掉進爛泥坑的滋味,立女戶那天......那天在草垛后面......我袖子里藏著磨尖的骨頭簪子......我......我差點就......”她聲音陡然低下去,帶著后怕地顫抖,“可......可我沒敢......我怕......怕她死了,謝爺會屠了整個寧古塔給她陪葬......”
隔壁墻根下,陳黑子被堵著嘴,身體劇烈掙扎著,赤紅的眼睛里滿是血絲,絕望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拼命扭動身體,鐵鏈在石墻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喉嚨深處發出“嗚嗚”的悲鳴。
沈桃桃端著姜湯的手紋絲不動,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冷冷插了一句:“王玉蘭,撒謊也得打個草稿。你袖子里那根骨頭簪子,磨得跟狗啃似的,殺雞都費勁,能殺我?”
她嗤笑一聲,“還有你那啞巴男人李老蔫,他真啞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