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嘴里依舊不干不凈地咒罵,“花點柴火就想長包?你他媽比老子還不要臉......”
“嫖你媽的客!”
沈大山額頭青筋暴跳,那張一貫憨厚甚至顯得有些木訥的臉,此刻徹底扭曲,只剩下滔天的殺意。
剛才那一拳只是開始,聽到張大頭用最惡毒的語侮辱春娘,也侮辱他心底那份小心翼翼滋生的情愫時,他腦子里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熊,低吼著猛撲上去,沉重的身體再次將剛撐起半個身子的張大頭狠狠砸回地面。
一只大手死死揪住張大頭后腦勺的亂發,像提死狗一樣將他的臉狠狠抬起來,另一只鐵拳如同砸夯打樁一般,對準張大頭那張噴糞的臭嘴,狠狠的、一下接一下地搗了下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在雪地里回蕩。
張大頭的哀嚎被徹底堵在了嘴里,只剩下“呼呼”的出氣聲,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口鼻噴涌而出。
“我的......我的女人。”沈大山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瀕臨破音的嘶吼,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向一切流蜚語宣戰,“誰敢動......老子弄死他。”
這聲音充滿了原始的憤怒和最直白的占有欲,裹挾著粗重的喘息,如同野獸的咆哮。
木屋外,聞聲聚攏的人群早已擠得水泄不通。
昏暗的火把光芒下,映照著一張張或驚愕、或幸災樂禍、或咬牙切齒的臉。
人群前方,王有糧的三角眼在火光下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