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驛站青石板搭成的公告牌前炸了鍋。
十張寫著女人名字,按著血紅指印的“放妻女戶單”被麻繩釘在硬木上,獵獵如旗。
“臭婆娘,爛褲襠也配單獨立戶?”
“反了,反了天了,騷貨們串通著要翻天。”
幾個沒了婆娘的流放犯人捶胸頓足,眼眶紅得要滴血。
守兵營方向突然奔來黑壓壓一片人,帶頭的是巡值隊長陳黑子,大嗓門劈開人堆:“讓開,讓老子瞧瞧,哪個小娘子單飛了?”
公告牌前瞬間讓出一塊地方。
陳黑子喘著粗氣擠到前排,污黑的指甲劃過“王玉蘭”的血印名冊:“這......這是李老蔫那個白凈婆娘?”他的眼珠子驟然閃光,“娘咧,細皮嫩肉的......立女戶了。”
人堆里猛地爆出粗嘎的狂笑:“陳黑子,你狗日的哈喇子淌腳面上了。”
“想婆娘想瘋了吧,女戶,懂不懂?人家飛上天了,自己賺工分過日子了。”
陳黑子不理哄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名冊,猛地一擊掌“好啊,飛得好,省得被李老蔫那孬貨當驢使喚。”他鐵石一樣的巴掌“啪”地拍在公告牌上,“兄弟們,聽見沒,這幾個妹兒可是落了地的鳳凰,沒主兒的,各憑本事討媳婦啊。”
人群中爆發出劇烈的歡呼。
“對呀,立戶就是沒男人,能娶,能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