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騷動起來。流放犯里的年輕的小娘子全部看了過來。
沈桃桃的胳膊猛地揮向身后堆積如山的物資,“現在,糧食能用汗珠子換,屋子能自己蓋起來,命能攥在自個兒掌心里,”
她的手臂一揮戳著女人堆,“離了男人就活不了?放屁!男人不是頭頂的天,女人一樣能立地頂起半邊蒼穹。”
驚世駭俗的論比風雪更刮人,但卻讓所有女人們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脊梁。
一個凍爛了手背、用破布纏裹的年輕婦人抖了抖,嘶聲問:“真......真能自己蓋屋子?不用靠著夫家的戶籍?”
“當然,有想單獨蓋房立戶的女娘,來我這蓋戳。”沈桃桃拍著胸口,“有爹娘兄弟爺們逼著你們去用身子換米糧的......她手霍然指向披著玄色大氅、抱臂立在風雪里的謝云景,“來找我,找謝爺,當場批放妻書。當場劃地蓋屋,當場立女戶的獨立戶籍。誰敢阻攔......”
她目光掃過人群里幾個瞬間變了臉色的壯漢,“先問問謝爺的刀認不認得你那身賤骨頭。”
女人們的竊語如同滾油落水。
“自個兒賺糧?能活?”
“女戶......能給咱文書?”
“離了那殺千刀的......真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