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呸!我呸呸呸!”
她腦袋瓜奮力一抬,嘴巴張到極限,喉嚨深處積攢的那股子火氣、怒氣和剛剛剩下的半口凍梨殘渣,凝聚成一片霧蒙蒙、稠乎乎的“生化武器”,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精準無比地——
噴!射!而!出!
謝云景哪里見過這等“玉石俱焚”的無賴打法,他自幼在軍伍長大,學的都是槍刺斧鉞堂堂之陣,在朝堂周旋,見識的也是綿里藏針殺人不見血。
這種市井潑婦、鄉村老娘們撒潑打架時才會用出的終極口水攻擊,完全擊垮了他的心理和生理雙重防線。
黏膩冰涼、帶著甜腥氣的口水混合物,像一層濕漉漉的蒙面布,精準地糊了他滿頭滿臉滿脖子,幾滴最精華的部分甚至掛上了他的睫毛。
“你——!”
喉間剛要溢出的半句怒斥,硬生生被這股冰涼惡心的觸感噎了回去。
謝云景身體僵硬了足有半息,像被最污穢的暗器擊中命門的高手,手腕被烙鐵燙到般猛地一甩。
沈桃桃整個人像一個被拋飛的麻袋,后背結結實實、重重砸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