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一旁的紅藥被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看向裴驚絮。
那攤販也被嚇著了,瞪大了眼看她。
裴驚絮瞳孔顫動,一時間久久不能回神。
紅藥從袖間掏出錢袋,將銀錢遞給了攤販,這才轉而又面向裴驚絮。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紅藥低聲問道。
藏在袖間的手攥緊,裴驚絮遲鈍地轉頭,看向紅藥,眼球震顫,眼中盡是震驚。
非衣,非衣……
年少時候,爹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獨自經營一家胭脂鋪子,說是要鍛煉她的經商頭腦。
裴驚絮也不是一開始就什么都會的,最開始的時候,她因為不懂行情,也賠了不少錢。
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位名叫“非衣”的差人來胭脂鋪選些東西,恰到好處地幫她度過難關。
久而久之,裴驚絮便留意起這個人。
后來胭脂鋪開始盈利,裴驚絮卻在自已弟弟的房中,搜羅出許多她賣出去的胭脂水粉。
哭笑不得:“裴懷風,你不解釋一下?”
少年裴懷風比裴驚絮要小兩歲,但個頭卻早已超過了她。
被發現的裴懷風干笑兩聲,撓了撓后腦勺:“阿姐,我如果說我愛用,你信不信啊?”
——裴懷風拿自已的小金庫,幫她度過了那段賠本的日子。
“非衣”是他的化名。
指骨微頓,裴驚絮遲緩地轉身,如同幻聽一般,僵硬地眨了眨眼。
“紅藥。”
“姑娘?”
“去南風館。”
……
正是晴天白晝。
南風館多是迎女客的美男,白日出來接客的并不多。
臨近館外,紅藥小心翼翼地抓住裴驚絮的衣袖,低聲道:“姑娘,您怎么能來這種地方呢?”
“若是讓、讓長公子知道了……”
裴驚絮頭上戴了帷帽,白紗遮掩住女人的身形與容貌,風掀起兩側的輕紗,露出她凝重的臉。
“在外面候著。”
說完,裴驚絮遮了遮兩側的輕紗,往南風館走去。
剛到館外,便有兩個面容俊美的郎君迎了上去:“姑娘,從前沒見過您呀,是新來的嗎?”
說著,男人一只手便要去摟她的肩膀。
裴驚絮后退一步,強裝鎮定:“我要見非衣。”
聽到這個名字,兩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消失,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來找非衣的。”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就是就是,長相一般,性格也不好,不過是懂些賺零錢的本事,怎的引得你們這群女子前赴后繼的?”
“姑娘,非衣忙著……接待其他女客呢,不如您看看我們呀~”
南風館的小倌姿容皆是不俗,更何況白日來的女客本就不多,一時間,不少小倌都上前來,嘰嘰喳喳地要“侍奉”她。
裴驚絮哪里見過這等場面?
今日若不是聽到“非衣”這個名字,她這輩子也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但既然來了,她就必須見到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