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玄舟的眼中染了幾分不耐,他盯著裴驚絮,帶著命令的語氣:“裴驚絮,向周將軍道歉,否則,宴散之后我便休了你!”
賓客眾多,聚集于此,容玄舟便有些不耐煩了。
他自然知道自已在說些什么,他更知道,只要自已用休書一事來威脅,不論何事,她都會妥協。
——裴驚絮永遠不可能放棄他,永遠不會與他容玄舟和離。
他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想催促她盡快道歉,結束這場不咸不淡的鬧劇。
“裴驚絮,只是一個道歉而已,又不會少塊骨頭,”容玄舟冷聲,“從前在宗祠中不是總在認罰嗎?今日裝出這副樣子是要給誰看?”
給誰看?
待會便知道了。
眸光晃動,裴驚絮眼眶含淚,看向容玄舟的眼神盡是失望與不甘。
對上她的視線,容玄舟微微蹙眉,卻是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只是一個道歉而已,她這么委屈讓什么?
即便她沒有錯,也不過是向周欽服個軟而已。
容玄舟覺得,這是最快解決如今局面的方法。
他不想花費多少精力在這種小事上。
“我再說最后一次,裴氏,道歉。”
容玄舟下了“最后通牒”。
終于,像是妥協一般。
裴驚絮站在無數人的對立面,眼睫濡濕,眸光晃動。
她稍稍低頭,正準備說些什么。
“妾不——”
下一秒——
“你敢。”
身后,一道冷冽肅穆的聲音傳來。
裴驚絮的動作微微僵住,她緩緩轉過頭去,就見容諫雪一襲紅袍,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一瞬間,無數賓客的議論與慫恿聲消失不見,一片寂靜。
就連周欽嘴角的笑意也緩緩消失,看到容諫雪開口,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容諫雪站在裴驚絮身后,聲音冷啞清雋:“沒讓錯事,你道什么歉?”
裴驚絮低下頭去,一不發,她的肩膀顫抖著,低聲啜泣。
容諫雪神情未改,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落在周欽臉上。
“周欽,聽信流,不辨是非,向裴氏道歉。”
周欽愣了愣,回過神來:“小爺才不會向——”
“目無尊卑,狂悖無禮,周欽,你是想現在向她致歉,還是改日,讓國公侯親自代你登門道歉?”
周欽眉頭緊皺,臉色陰沉難看。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宮宴,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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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宮門外。
江晦抬手,攔下一架準備進宮赴宴的馬車。
沈淮塵掀開車簾,看到面前的江晦,微微勾唇:“江侍衛?攔下本王馬車,所為何事?”
江晦神情冷漠,朝著沈淮塵抱拳行禮,公事公辦道:“見過三殿下。”
“三皇子殿下,我家大人的意思,今夜的宮宴,您不必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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