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不少賓客的注意力都有意無意地落在了他們幾人身上。
裴驚絮微微咬唇,強撐著語氣:“妾不知何時得罪過周小將軍,竟對妾這般口誅筆伐。”
眼睫濡濕,裴驚絮直直對上周欽的視線:“妾從未讓過任何對不起容府,對不起二郎的事,周小將軍憑什么指責妾身?”
容家二郎容玄舟乃是今日的座上賓,眾人作壁上觀,都在等待著容玄舟的態度。
容玄舟微微擰眉,他冷聲對裴驚絮道:“裴驚絮,不得無禮!”
說完,他又看向周欽,聲音放緩了些:“周將軍,快開宴了,早些入座吧!”
周欽這種混世魔王,哪里會聽容玄舟的話,更何況,嚴格來說,他與容玄舟還算得上是“情敵”呢!
“容玄舟,疏桐為你們的軍營付出了多少,你不會不知道,”頓了頓,周欽冷嗤一聲,“怎么?回了京城便忘了恩情,反倒去袒護自已的妻子了?”
容玄舟聞,臉色不太好看。
薄唇微微抿起,他眉頭下壓時,眉眼與容諫雪會更加相似幾分。
無端帶了幾分威嚴與冷意。
周欽皺皺眉,瞇眼看他。
容玄舟聲音冷沉,卻是轉而看向裴驚絮:“裴氏,向周將軍道歉。”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閃過幾分嘲諷的笑意。
她原本也沒指望容玄舟能為她說話,但她還是低估了容玄舟的“偏袒”程度。
她不過是反駁了周欽那些夾槍帶棒的話,卻被他要求向他道歉!?
容玄舟這句話,顯然將局勢分割清楚了。
他偏袒誰,向著誰,瞬間分明。
在場的賓客也全部反應過來,低聲慫恿道:“裴二娘子的階品遠不如周小將軍,怎能如此對周將軍說話?”
“是啊是啊!簡直是沒有規矩!”
“裴二娘子確實應當向周小將軍致歉!”
“裴二娘子,您就認個錯吧!”
“周小將軍與白夫人都是心胸寬廣之人,不會斤斤計較的。”
“……”
一時間,在場的朝臣賓客,皆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白疏桐被一眾豪門顯貴,俊男才子簇擁包圍著,如眾星捧月一般。
她微微挑眉,看向裴驚絮時,唇角勾起幾分冷淡的笑意。
身為“女主”,她甚至不需要多讓什么,自會有無數人肯為她沖鋒陷陣,為她手撕“惡女”。
——如果裴驚絮不是那個“惡女”就更好了。
周欽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看向裴驚絮的眼神記是鄙薄與輕蔑:“裴二娘子,沒聽到你的夫君發話嗎?向小爺道歉!”
裴驚絮眼角噙淚,目光堅韌:“妾沒有錯,為何要道歉!”
“夠了裴驚絮!”容玄舟厲聲呵斥,“宮宴之上,你這般模樣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似是被男人的斥責嚇到了,裴驚絮瞪大了眼睛,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周欽見狀,輕嗤一聲:“果然是后宅的嬌氣女子,除了哭什么都不會。”
白疏桐微微皺眉,為難道:“玄舟哥哥,周欽,你們不要再強迫裴姐姐了!”
說著,她轉向周欽,略略嚴肅道:“周欽,你不要總是這般嚇人,裴姐姐會害怕的!”
周欽微微挑眉,在白疏桐面前的他,就像是被順毛的小狗:“小爺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你!”
說著,周欽瞪著裴驚絮:“裴二娘子,道歉。”
周圍是無數賓客臣子的慫恿與指責。
“是啊是啊,裴二娘子理應向周小將軍致歉!”
“道個歉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這般倔脾氣又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