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歇歇腳吧。”季夏看著姑娘發白的臉擔憂道。
江泠月點點頭,“眼下無事,我先休息下,你們倆也換著休息一會兒,只怕有的忙。”
孟春沒見過姑娘這么愛操心的人,忙道:“姑娘,別惦記奴婢們了,喝口茶趕緊躺一會兒。”
江泠月喝了茶,靠著軟枕躺下,看著孟春道:“有時間,悄悄打聽下祈福大禮的事情。”
以她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她倒不是想出風頭,尋機會參加大禮,她是怕趙宣那狗東西暗中針對她。
自打重生后,他就跟瘋了一樣,行事詭異,不合常理。
她是個正常人,趙宣不是,這就很麻煩,無法預測他會做什么,怎么做。
孟春跟季夏見姑娘睡著了,二人悄悄退出去守在門外,孟春道:“你守著姑娘,我出去打聽下消息。”
季夏點頭,“小心些,這里貴人多,別給姑娘惹麻煩。”說完頓了頓,“不知大人那邊怎么安排的,你看能不能找到燕大人。”
若是兩邊能搭上線,她們就不用這么擔心了。
孟春點頭,“好。”
鳥鳴陣陣,日光溫軟。
江泠月一覺睡醒竟有些恍惚,坐在窗前,從這里就能望到山峰巍峨的身影。
端嘉長公主是皇帝的胞姐,分到的院子僅次于皇后與貴妃,便是賢妃德妃也不能比,地勢高闊,殿宇寬綽。
蘊怡郡主是長公主喜愛的孫女,分給她的院子自然也不差。
從這里登高望出去,遠遠地能看到宮女內侍們在回廊中穿梭,腳步匆匆。女官往來頻繁,面色嚴肅,許是正準備祈福之禮事宜。
江泠月換了一身海棠紅的襦裙,肩上裹著玉白的披帛,將她本就出色的容顏襯的越發的明艷。
清風拂過窗欞,江泠月眼神忽然一凝,竟讓她看到了江書瑤,江書瑤身邊還有另一位女子,背對她看不清容貌。
但是從衣著來看,應該也是哪位皇子妃。
趙宣為了名聲,果然把江書瑤放了出來。
趙宣即便是江尚書是個蛀蟲貪官,瞧不起江尚書又如何,這輩子他根基未穩,還不是為了拉攏江尚書低下頭。
這會兒倒是不談傲骨,不說氣節了。
視金錢為糞土者,往往不缺錢。
視功名利祿為無物者,往往家世雄厚。
因為生來具有,所以高華淡然。
底層百姓為什么拼命往上爬?
因為,什么都沒有。
她就是那個什么都沒有的人,所以即便是被圈禁,也從不放棄希望,努力與監視他們的守衛打好關系,通過他們的口,偶爾也能知道些外頭的事情。
即便是辛苦,也會過好自己的日子。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積累,她跟趙宣的日子才慢慢地好起來。
怎么又想起趙宣?
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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