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帶朕的將軍去酒窖,把最好的酒都搬上來。誰再帶朕的廚子去廚房,朕的將士們餓了,讓他們準備晚宴。哦,對了,記得告訴他們,做菜的時候,多放點香料,別不舍得。”
他的語氣就像在吩咐自家的仆人,自然而然,不容置疑。
那些貴族們面面相覷,最終,在岳勝“再敢磨蹭,老子就讓你們的腦袋當球踢”的威脅下,幾個人爭先恐后地站了出來,點頭哈腰地去帶路了。
很快,一桶桶散發著醇香的葡萄酒被搬了上來。大夏的親兵們毫不客氣地占據了廚房,在里面叮當作響。沒過多久,烤肉的香氣就飄滿了整個總督府。
林風讓親兵取來一只晶瑩剔透的高腳玻璃杯,這是從總督的餐具柜里找出來的。
他親自打開一桶葡萄酒,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殷紅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蕩,倒映著穹頂上奢華的水晶吊燈,也倒映著林風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端起酒杯,對著嚇得縮在角落里的費爾南德斯,遙遙一敬。
“總督閣下,為圣托斯港的陷落,干杯。”
說完,他一飲而盡。
費爾-南德斯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被這杯酒徹底擊碎了。這已經不是征服了,這是碾壓。
對方從身體到精神,對他和他的階層,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羞辱。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丑,在勝利者面前滑稽的表演。
“陛下……”卡蓮娜走到林風身邊,低聲問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她指的是那些貴族和官員。
林風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得仿佛他才是這座府邸幾百年的主人。
“很簡單。”
他靠在椅背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大廳。
“凡是剛才跪地求饒的,財產充公,人,貶為奴隸,送去修船挖礦。凡是剛才還站著的,有點骨氣,拖出去,砍了。朕的大夏,不需要沒骨氣的奴才,也不需要有骨氣的敵人。”
話音落下,大廳里一片死寂。
那些剛才跪地求饒的貴族,本以為撿回一條命,此刻卻面如土色,眼中充滿了比死亡更深的恐懼。
而幾個剛才還梗著脖子,保持著所謂“貴族尊嚴”的家伙,則瞬間腿軟,屎尿齊流,癱倒在地。
岳勝獰笑一聲,揮了揮手:“都聽見了?按陛下說的辦!拖出去!”
親兵們如狼似虎地沖了上去,大廳里頓時哭喊聲、求饒聲、咒罵聲響成一片,但很快,這些聲音就隨著人被拖遠而漸漸消失。
整個過程,林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品味。
卡-蓮娜看著他,心頭一陣戰栗。她終于明白,林風的霸道,不僅僅體現在戰場上,更體現在這種談笑間決定無數人命運的絕對權力上。
他不是在殺人,他是在制定規則。順我者,尚有一線生機;逆我者,灰飛煙滅。而評判順逆的標準,只在他一念之間。
“陛下,城中還有許多教堂和神職人員。”
石破軍走了進來,他負責肅清城內的武裝力量,做事比岳勝要細致得多。
“這些人煽動性很強,在民眾中威望很高,留著恐怕是個禍患。是否……”他做了個“斬”的手勢。
“不。”
林風搖了搖頭。
“一個都不許殺,還要好吃好喝地供著,把他們都‘請’到最大的圣光教堂里,派重兵看管,不許他們與外界接觸。”
“這是為何?”
岳勝處理完貴族,提著斧子回來,剛好聽到,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幫神棍,最會蠱惑人心,留著他們過年嗎?”
林風笑了笑,沒有解釋。
他站起身,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座逐漸在夜色和火光中沉寂下來的城市。
“征服一座城市,靠的是刀劍。但要統治一座城市,光靠刀劍是不夠的。”
他輕聲說道,像是在自自語,又像是在教導身邊的將領。
“朕要的,不只是一座港口,而是整個普特蒂王朝。朕要他們的土地,要他們的財富,更要他們的……”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邃。
“……靈魂。”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滅掉一個王朝,而是要從根源上,徹底改造這個文明。
而那些被他關起來的神職人員,將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工具。
夜色漸深,圣托斯港的喧囂終于平息。
大夏的龍旗,在總督府的最高處,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它腳下,是一座龐大的,正在被馴服的城市。
林風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一場沒有硝煙,卻遠比刀劍更加兇險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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