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托斯港陷落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的瘟疫,以最快的速度飛向普特蒂王朝的腹地。當消息傳到王都“圣城”時,整個統治階層都瘋了。
“什么?‘無敵艦隊’沒了?阿爾瓦雷斯公爵戰死了?圣托斯港也丟了?!”
國王菲利普三世,一個臉色蒼白、沉迷于煉金術和女色的中年男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從他的黃金寶座上摔下來。
他統治下的普特蒂王朝,三百年來所向披靡,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然而,真正做出決定的,并非是他。
在王宮深處,一座比王宮本身還要宏偉的白色大教堂里,被稱為“普特圣座”的大主教,安塞姆,一個須發皆白、眼神卻銳利如鷹的老人,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圣典》。
“一群來自東方的野蠻人,竟敢染指上帝的土地。”
他的聲音蒼老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是瀆神,是挑釁。上帝的怒火,必須要用異教徒的鮮血才能平息。”
他的面前,跪著數十位紅衣主教和神殿騎士。
“圣座陛下,菲利普國王已經下令集結王國所有軍團,準備南下收復失地。”一名紅衣主教匯報道。
“軍隊?”
安塞姆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凡人的刀劍,如何能凈化被玷污的靈魂?費爾南德斯那個蠢貨的失敗,以及阿爾瓦雷斯的陣亡,已經證明,敵人所使用的,是來自地獄的巫術與魔法。”
他站起身,走到一幅巨大的壁畫前,壁畫上描繪著神明降下天火,焚燒異端的景象。
“對付魔法,需要的是信仰。對付魔鬼,需要的是神罰。”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最虔誠、也最強大的戰士。
“瓦勒留斯樞機主教。”
人群中,一個身穿暗紅色主教長袍,面容英俊,眼神狂熱得如同燃燒的火焰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圣座,瓦勒留斯在此,聆聽您的旨意。”
“我將賜予你‘圣戰審判官’的權力。”
安塞姆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
“你將帶領三千名最虔誠的‘圣殿苦修士’,以及‘圣詠者’軍團,立刻前往圣托斯港。你的任務,不是收復那座城市,而是審判它!”
“審判?”瓦勒留斯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是的,審判。”
安塞姆的眼神變得冰冷。
“用圣火,審判那些被異教徒蠱惑的迷途羔羊;用圣,審判那些動搖的靈魂;用刀劍,審判那些來自東方的魔鬼!我要你,把圣托斯港,變成一座凈化的祭壇!讓所有人都看到,背棄上帝的下場!”
“遵命,圣座!瓦勒留斯必將讓上帝的光輝,重新照耀在那片土地上!”
一場更加極端、更加殘酷的宗教戰爭,正在悄然醞釀。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圣托斯港,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平靜。
林風并沒有急于繼續進軍,而是在這座城市里住了下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倉放糧。費爾南德斯和那些貴族們囤積的糧食,足以讓全城平民吃上一年。
當一袋袋白花花的面粉和麥子被發放到那些食不果腹的普特蒂平民手中時,他們看向大夏士兵的眼神,從恐懼,慢慢變成了一絲好奇和茫然。
而林風做的第二件事,則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他下令,全城推行“餐具改良運動”。
總督府的餐廳里,林風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一群被“請”來的普特蒂本地鄉紳吃飯。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烤肉、面包和奶酪。
但餐桌上,卻找不到一把刀叉,取而代之的,是兩根小小的、光滑的木棍——筷子。
這些鄉紳們,都是些在本地有一定聲望,但又不是那種頑固貴族的人。
他們被大夏士兵客客氣氣地請來赴宴,一個個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這位東方帝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吃啊,都別客氣。”
林風坐在主位上,手里熟練地轉著一雙象牙筷。
“朕看你們平時吃飯,都喜歡用手抓,雖然豪邁,但不太衛生。
《圣典》上說,身體是上帝賜予的殿堂,要保持潔凈。
手,每天要接觸各種東西,上面沾滿了眼睛看不到的污穢。
用這樣的手去觸碰上帝賜予的食物,再送進嘴里,是對上帝的不敬,也是對身體這座殿堂的褻瀆。”
他一邊說,一邊用筷子夾起一塊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姿態優雅地放進嘴里。
鄉紳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他們聽著林風引述《圣典》,感覺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用這兩根小木棍吃飯?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