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茂只能親自上前,抓住他的手,像教一個三歲孩童寫字般,完成了那恥-->>辱的簽署。
當國書呈回到林風面前時,整個大殿,響起一片死死壓抑著的哭聲。
一個時代,結束了。
林風看著那份國書,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的心臟再次被攥緊。
“從即日起,成立‘東瀛都護府’,總管此地軍政事宜。”
這在眾人意料之中。
但林風的下一句話,卻如晴天霹靂。
“任命,黑田源齋,為首任東瀛都護。”
此一出,滿堂皆驚!
跪在下方的倭國群臣,瞬間炸開了鍋。就連雷洪和蒙托,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讓一個降將,一個叛徒,來統治自己的國家?
“陛下!萬萬不可!”
西南強藩薩摩藩的藩主,島津齊彬,猛地抬起頭,漲紅了臉,大聲反對。
“黑田源齋,不過一介上忍,出身卑微,更是賣主求榮之輩!讓他來統管東瀛,天下誰會心服?!”
“說得好。”
林風看著他,臉上竟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朕,就需要一個不被天下人信服的人。”
島津齊彬一愣,完全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林風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下臺階,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徹骨。
“因為他的權力,不是你們給的。”
“不是天皇給的。”
“更不是那些所謂的武士道給的。”
林風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冷。
“他的權力,是朕給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島津齊彬的額頭,動作輕描淡寫,卻讓后者如遭雷擊。
“朕讓他生,他便生。朕讓他死,他便死。他需要做的,不是讓你們信服,而是讓朕滿意。”
“你,明白嗎?”
島津齊彬被林風那神魔般的氣勢所攝,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他想反駁,卻發現喉嚨里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那是一種源于生命層次的絕對威壓,讓他連抬頭的勇氣都已喪失。
“臣……臣……明白了。”
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重新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林風環視全場,聲音不大,卻如驚雷般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朕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不服。沒關系,朕給你們機會。”
“你們可以反抗,可以起兵,可以玩你們最擅長的下克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但朕向你們保證,任何反抗,換來的,都將是滅族之災。朕會把你們的名字,連同你們的家徽,從這片土地上,徹底抹去,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至于誰來替代你們……”
林風的目光,落在了黑田源齋的身上。
黑田源齋心領神會,走上前來,對著下方跪著的,曾經讓他只能仰望的大名們,露出了一個謙卑而又詭異的笑容。
“諸位大人,源齋不才,但對各位的領地、家產,乃至一些秘辛,都還算熟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幾個臉色劇變的大名。
“若哪位大人覺得自己的位置坐得不舒服了,源齋很樂意,為陛下推薦更合適、更聽話的人選。”
這番話,比林風的直接威脅,更加惡毒,更加誅心!
在場的每一個大名,都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們毫不懷疑,這條幕府養出來的最兇狠的狗,會毫不留情地反咬他們,把他們賣得一干二凈!
恐懼,瞬間壓倒了憤怒和不甘。
大殿之內,再無一絲反對之聲。
所有人都深深地拜伏下去,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林風滿意地坐回了龍椅,他知道,對付這個崇拜強者的民族,任何懷柔與說教都毫無意義。
唯有絕對的力量,和比他們更甚的狡詐,才能讓他們真正懂得,什么叫做敬畏。
他端起侍女奉上的香茗,輕輕吹了一口,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傳朕旨意。”
他放下茶杯,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卻蘊含著改變一個民族未來的力量。
“為促進大夏與東瀛的世代友好,鼓勵我大夏將士、官吏、商賈,與東瀛女子通婚。”
“凡聯姻者,其后代,皆為大夏子民,可享土地、稅務、教育之優待。”
“此為國策,萬世不移。”
殿下的群臣,聽到這最后一道旨意,許多人先是茫然,隨即,一種比亡國更深的絕望,攫住了他們的心臟。
島津齊彬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終于明白了。
這……這才是最狠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
而這一招,是要徹底斷了他們的根,絕了他們的種!
用一代人的時間,讓這片土地上,流淌的,都是大夏的血脈。
用兩代人的時間,讓他們的子孫,只會說大夏的話,寫大夏的字,以身為大夏子民為榮!
這已經不是征服。
這是……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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