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上風云變,一掀翻士族天
林風的話音在大殿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劉承運等人的心上。
他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份從容和自信,瞬間被驚愕與一絲難以置信所取代。
更有資格?
一群大字不識的丘八,一群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一群渾身銅臭的商賈,他們憑什么?
他們也配和清貴高華的士族相提并論,也配“參議南境之政”?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對他們這些百年望族最赤裸裸的羞辱!
一名性子急躁些的謝氏家主,臉色漲紅,下意識地便要開口反駁,卻被身旁的劉承運不動聲色地用眼神制止了。
劉承運畢竟是老狐貍,城府極深。
他迅速壓下心中的震怒,重新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躬身道:
“陛下……陛下心懷萬民,體恤黎庶,實乃千古未有之圣君。
只是……治國理政,非同兒戲,需要的是學識、眼界與經驗。
那些兵農工商,為國之基石,固然辛勞,但于政務一道,恐怕……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若讓他們參政議政,只怕會好心辦壞事,反而擾亂了地方。”
這番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卻很明白:
那群賤民不懂政治,讓他們來只會添亂,治理南境還得靠我們這些專業的士族精英。
“哦?是嗎?”
林風向后靠在寬大的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篤。”
“篤。”
“篤。”
這聲音極有節奏,不大,卻精準地踩在殿內每一個人的心跳節點上。
“劉老先生的意思是,南境的百姓,都是些不明事理的愚民,需要你們這些‘聰明人’代為做主,方能安穩,是也不是?”
“草民不敢!”劉承運嚇了一跳,連忙俯身,“陛下誤會了,草民絕無此意!”
這頂“視百姓為愚民”的大帽子扣下來,他可戴不起。
尤其是在這位新皇剛剛用“仁政”收攏了全城人心的時候。
“朕有沒有誤會,你心里清楚。”
林風的語氣依舊平淡,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讓殿內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分。
“朕也覺得,治國理政,需要學識和眼界。
所以,朕決定,在南境推行官吏考選之制。”
“官吏考選?”劉承運等人一愣。
“不錯。”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凡我大夏子民,不問出身,不分南北,無論士農工商,只要有才學,有德行,皆可通過考試,入朝為官。
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
這官位,不是哪家哪姓的私產,而是天下英才的階梯。”
“朕的議政院,要坐的,就是從這樣的人才中選拔出來的精英。
而不是靠著祖上蔭庇,霸占著田產,便自以為能代表南境的所謂‘名門望族’。”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劉承運等人耳邊炸響。
如果說剛才的提議只是羞辱,那么現在這“官吏考選”,就是要掘他們的根!
士族門閥為何能掌控地方?
靠的就是對知識和官位的壟斷!
他們通過家族傳承、相互聯姻、舉薦保送等方式,將官場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從而維護家族的利益。
現在林風要搞一個不問出身的考試,讓那些泥腿子、商賈的兒子,也有機會和他們的子弟同場競爭,這還了得?
這等于是要從根基上,徹底摧毀他們的統治地位!
“陛下,萬萬不可啊!”
這次,連劉承運也繃不住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此法乃是動搖國本之舉啊!
自古以來,治國便賴士大夫。
若讓那些市井小人、鄉野村夫得登廟堂,必將綱常混亂,禮樂崩壞,國將不國啊!
懇請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懇請陛下三思!”
其他六人也齊刷刷跪下,一時間,大殿內哭聲一片,仿佛林風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惡事。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我說你們這幾個老頭,哭什么喪呢?”
王胖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他手里拿著個算盤,一邊扒拉得“噼啪”作響,一邊嘟囔著。
“陛下要給天下讀書人一個機會,這是好事啊,怎么就動搖國本了?
我看,是動搖了你們家錢袋子吧?”
王坤剛剛奉命去清點劉承運等人送來的“賀禮”,順便讓天機閣的人查了查這幾家的底細,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他走到林風身邊,將一本剛整-->>理出來的小冊子呈上,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