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是土生土長的淮南人,顯然是知情的,立刻道。
“大人,漕幫一開始是淮河上幫人裝卸,運輸貨物的苦力,還有一些長期生活在河上漁夫組成。”
“他們抱團取暖,不想被一些富商欺負,幫人做一些漕運生意,一開始還挺正常,但后來就開始逐漸變味了。”
“他們不滿足于微薄的苦力收入,人多起來,野心就變大,開始敲詐過往商船,甚至淮河上一度出現了一些不明尸體。”
“當地官府推測是殺人越貨,矛頭直指民間組織漕幫,后來官府進行過打壓,強行解散。”
“但其核心人員狡猾,一直無法追捕其真實身份。”
聞,李凡蹙眉。
這么說,漕幫實際就是一群苦力演變成的民間惡霸組織,估計認字的都沒幾個。
打死李凡都不信這些人敢玩這種生意,這可是鐵礦!
五姓七望的人沒有特許,都不敢染指,因為這是在挑戰底線,鐵礦可以做成甲,而甲是造反的象征。
“這幫人主要活躍在什么區域?”
高通蹙眉:“大人,我聽說是在淮河中段,壽州和廬州一帶。”
“這一帶因為漕運的原因,最繁華富有,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貨船通行,另外,兩岸還有大量的青樓,胭脂氣重,這些漕運人員最喜歡流連的煙花之地。”
“但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凡深吸一口氣:“知道了,你先帶人回去吧。”
“是!”
“大人若有需要,可隨時吩咐,小的隨時待命。”高通說完,小心翼翼的帶官兵退走。
“陛下,要不要卑職去通知各州刺史,將漕幫的相關卷宗都給調集出來?”朱慶低聲。
夜色里,李凡的眼神犀利。
“不要!”
“一個小小的民間苦力組織,就算再兇再狠,也就是一群地痞流氓,連土匪都趕不上,他們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開鑿,販賣,運輸鐵礦。”
“我感覺,他們就是一個手套而已。”
“手套?”朱慶茫然。
“就是他們上游肯定還有人!”
聞,朱慶鐵牛等人眼睛瞪大,若說是地痞流氓,他們沒興趣,但如果上面還有人,那就有期待感了。
李凡踱步:“而且這個漕幫既然給齊家賣鐵礦,那應該就不止賣這一家。”
“搞不好這是個龐大的販鐵網絡,靠著水路延伸到了很多地方。”
朱慶凝重:“有可能!”
“所以現在通過州府的渠道去調查這幫人,容易打草驚蛇。”
“命令今天下,明天就有內鬼傳,防不勝防,再說地方上朕也不熟悉。”李凡顯得極為冷靜和穩健,有超出年紀的睿智。
“不過,一切都只是朕的推測,也有可能是想嚴重了。”
“但這件事遇到了,就必須要擺平它,朕的天下不允許有這么無法無天的組織存在!”李凡霸氣側漏。
“正好,壽,廬二州位于淮南道腹地,是咱們的計劃之中。”
“你找人去準備一條大點的商船,咱們就走水路,看看這邊的漕幫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是!”朱慶再度離開。
隨后,李凡又對現有的所有信件,線索進行了一個匯總。
齊家主要的人都死光了,已沒有追責必要,剩下的就只能順藤摸瓜,找這個漕幫了。
在另外一封信中,他又發現一個重要的名字,來自漕幫,名為“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