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聽,眼神立刻警惕。
“算了,看你也不敢。”
“沽名釣譽,徒有其表,嘖嘖。”李凡搖頭要走。
李白吹胡子瞪眼,他平生最恨沽名釣譽之輩,當即大喝。
“慢,老夫應了!”
李凡眼睛一亮,他絲毫不擔心李白耍賴,這等級別的文人最在乎的就是身前身后名。
“很好!”
“我的上句是,煙鎖池塘柳。”
“沒了?”
“沒了。”李凡笑吟吟的。
薛飛等人無不詫異,五個字這么簡單,農夫肯定對不出來,但李白這樣頗負盛名,連顏真卿都自嘆不如的詩人,如何能對不出來。
一開始,李白也這么想,但細細一琢磨,整個人臉色瞬間嚴肅!
雙眼陷入沉思,整個人仿佛從醉酒中脫離了出來一般。
煙鎖池塘柳這可不是李凡隨口編的,相傳是近千年后乾隆皇帝為了測試考生所用。
其五個字正好對應了“火金水土木”,且意境幽深。
二十一世紀,一直沒有人能對上來,公認的千古絕對!
就算強行湊出了關于五行的字,但其意境又不行,根本對不上,漢人的文學講究表面,但也注重內蘊。
李白畢竟是文界詩壇的頂級大佬,一聽就知深淺。
他沒有馬虎,整個人呆立在原地,白發蒼蒼,然渾濁眸子卻不斷閃動,就好像每一次的閃動都是漢人文學巔峰的史書在一頁頁翻動。
李凡沒有打擾,而是讓人給他拿來紙筆:“天黑之前,為時限。”
說罷,他離開了。
如果今天李白對出來,那他也認。
至少今日之行,估計會流傳千古。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
李凡站在一處樓閣上遠遠看著這方花園。
李白坐在那里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仿佛是入定的老僧,幾次拿起筆放在嘴巴,用口水潤開墨,想要下筆,卻又收了回去。
落葉壓在他的肩頭,他不知道,認真到極致,雙眼仿佛神游。
“殿下,此對好難,微臣才疏學淺,對不出來啊。”
“不知殿下是如何想到如此古怪的對聯?”李泌苦笑,有些挫敗。
他小時候被稱為神童,其當宰相的能力極其突出,文學也是一流,但即便是他,也想不出來。
李凡站在窗口,淡淡一笑。
“一位云游的仙人在夢中告訴孤的。”
李泌微驚,這么奇幻?
李凡又問道:“你覺得李白能對出來么?”
“這個……微臣覺得不好說。”
“這個李白的文學在微臣之上。”
李凡點點頭:“天黑了,叫孤。”
說罷,他躺軟榻上去了。
兩名宮女上前,一人脫靴,一人搖扇子,兩個人加起來都沒有三十五歲。
“……”
李凡睡了一個好覺,只要不打仗,不奔波,當唐帝國的掌權人還是很爽的。
有一些皇帝太子被禮法束縛,這個時間必須要做某件事,這個女人不能碰,那個行為不能做等等。
但在李凡這,壓根就行不通。
再次醒來,是李泌的呼喚。
“殿下,殿下。”
李凡迷迷糊糊睜開眼。
“殿下,天黑了。”
李凡坐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李白呢?”
“還在那兒呢。”李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