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
大唐九寺之一,機構級別僅低于三省六部。
肅穆氣派的建筑,透著大唐外交的威儀。
李凡低調抵達,并未驚動誰。
他的腳才剛一踏入鴻臚寺的驛樓,便看見一個白袍灰發的老頭喝的醉醺醺的,站在樓頂踉踉蹌蹌。
一手提酒,一手提筆。
酒鬼之中又有一種極端的豪邁和文人風骨,衣服染上不少墨水。
他對青天高呼。
“紫宸初立儲君賢,斗雞走馬日高眠。”
“若問社稷安邊策,笑指梨園教坊賢!”
“嗚呼!”
“莫怪君王不早朝,從來廟堂多曹孟。”
聞,薛飛等然臉色大變。
這不是諷刺太子嗎?
“這混賬東西!”
薛飛大怒,就要帶人上去抓人。
李凡卻給攔住了,笑吟吟的看著上面,雖然看不真切,但已初見輪廓。
這就是李白么?
他莫名的有一絲恍惚,這樣的人自己真遇上了,不可謂不是緣分。
和歷史上記載的很相似,豪邁,好酒,不拘一格,狂傲不羈。
此刻不僅薛飛大怒,樓上的李泌等人也是臉色大變,立刻就要把李白給弄下來。
這詩普通人聽不懂,他們豈能聽不懂。
儲君賢的賢是反諷,斗雞走馬指責慌嬉,曹孟二字自東漢開始那就不是什么好詞,那不是指嫂嫂嗎?
“李太白!”
“你休得放肆!”
“下來!”
“你摔死了,別死在我們這!”
“下來!”
別看李白已老,但身子骨不算太差,之所以六十出頭就沒了,估計也是流放的原因。
古代的流放遠不是后世人可以想象,估計跟去西伯利亞挖土豆一樣慘,但李凡的橫空出世,蝴蝶效應拯救了他。
所以此刻的他微醺之下,還能健步如飛,躲避鴻臚寺的官差。
砰!
啪,啪,啪!
他躲閃,將大量的瓦片踩下來,摔的稀碎。
而鴻臚寺的人大多也是文官,抓不住他,又怕人摔下去給摔死了。
所以樓上一度混亂,造成鬧劇。
薛飛等人想要帶隊上去,但李凡沒讓。
他只用一句話就讓李白停了下來。
“陛下所稱謫仙人,不過一鄉野匹夫。”
“文采一般,德行一般,水平一般。”
連續三個一般,語氣不屑,不輕不重剛好讓樓上的人給聽見。
李白何許人也,說他文采不行,那就相當于說一個男人身體不行。
天生豪邁,狂傲不羈的李太白當場一滯,往下找人。
而李凡帶人離開,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黃口小兒,豈敢辱我?”
李白大怒,提起寬松的衣袍沖了下來,要找李凡理論。
他一路跌跌撞撞掙脫他人束縛,從樓內追到長廊,又一路追至花園。
“站住!”
“爾乃何人?”
由于李凡是一身便裝,所以李白這老頭也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