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說話,但眼里滿是對立功的渴望,這不僅僅是前途,更多的是哥舒翰的囑托和對家族的贖罪。
“哥舒茲,周通!”
“卑職在!”哥舒茲聽到叫到自已,頓時激動。
“你二人領三千人馬,留守后方,觀察叛軍動向,戰斗一起,近點或許會有人增援汜水重鎮。”
“如若有增援,大概率就是叛軍糧倉所在之地,你二人則后發制人,進行焚糧。”
“是!”二人抱拳。
李凡環顧四周:“至于剩下的人,則作為后軍策應,守住大伾山的山道。”
“汜水一旦被襲擊,遠點的烽火臺就會被叛軍點燃,由驛道叛軍通知到滎陽,史思明大軍必然回防,長途奔襲最多也就是一天多時間。”
“在這個時間內,咱們能殺多少就殺多少,最好是能全殲。”
“等史思明大軍一回來,咱們的目的就算達成,全軍有序撤入大伾山,原路返回。”
“是!!”
“……”
隨著計劃敲定,全軍抓緊時間休整,每個將士都睡了一個下午,補充體力。
當夜幕降臨,全軍則迅速進入了作戰狀態。
纏甲,磨刀,喂草,點兵……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時間已經來到酉時。
一整天的監視,仍舊未能發現對方糧倉所在,不得不說這是至今為止李凡遇到過最謹慎的對手。
這給奇襲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李凡也只能寄希望于奇襲開始,糧倉的守軍出來營救,繼而暴露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整座大伾山猶如一潭死水般死氣沉沉,連綿的大樹參天,殘鴉呱呱,漆黑一片。
僅有明月的一些光線,照在了兩萬七千名神武軍的盔甲之上。
他們猶如幽靈,緩緩下山,已經無限接近于平原,全軍分為四路縱隊,全部保持靜默,緊張的氣氛開始在新兵之中蔓延。
但以老帶新的模式,極大程度的避免了出錯,老兵們為新兵做著最后的囑托。
一刻鐘后!
當天穹的明月被一陣陣烏云籠罩,整個汜水重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之際。
李凡的唐刀出鞘,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注定要染紅汜水!
“全軍出擊!”
“是!”
曹安民,季云,趙北三人抱拳,率先帶隊出擊。
三路縱隊呈三叉戟,從不同方向出山,以最快的行軍速度邁入平原,朝叛軍大營逼近。
李凡稍后,率領三千近衛營騎兵往前頂去,擔任“手術刀”的角色。
嘩啦啦!!
風聲不斷響起在曠野之中,半人高的野草如一張巨大染布被吹的如詩如畫,從遠方看,這就是春季深夜的狂野該有的自然絕美。
但仔細看,曠野里密密麻麻的大軍如蝗蟲過境,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穿越平原。
漆黑的軍甲,透著寒意的唐刀,無不透著一股可怕的殺氣!
走在最前面的乃是朱慶率領的斥候營。
他們負責偵察,排點,為大軍通行提供掩護,一路上遇到了數波叛軍巡邏隊,無一例外,全部被埋葬進了這片狂野之中。
十里,九里,八里……
距離越來越近,那連綿不絕被火把照耀的營帳開始出現在神武軍的視野里。
酣睡的叛軍,卸甲的騎兵,毫無準備的叛軍指揮官,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已經降臨。
這幾乎是一場完美的奇襲戰,將隱匿執行到了極點,連戰馬的嘴巴都用布給纏了起來。
終于!
三軍逼近了叛軍駐地一里地的位置。
很明顯,神武軍的速度減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