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冬在長久的記憶長河中,已經忘記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來到這個架空世界的呀?
現在蘇硯冬就知道了。
病床上躺著的少女,不就是自己嗎?
自己躺在一張白得晃眼的床上,身上插著細細的管子,胳膊上貼著心電監護的貼片,臉色白得像紙,眼睛閉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是她,又不是她,是穿越到大虞之前的自己!
“春春。”
一道溫柔的女聲呼喚著自己的小名,蘇硯冬,不,蘇逢春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這是時隔了十幾年的,來自記憶深處的自己的媽媽的呼喚。
在無數個大虞難熬的日子里,蘇逢春一遍遍回憶著自己記憶里的小家,就像是無盡苦澀里的一塊不會融化的甜,支撐著蘇逢春沒有崩潰。
媽媽,是媽媽!
她視線一轉,媽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頭發比她記憶里白了一大半,以前總喜歡燙得卷卷的發尾,現在塌塌地垂下來,沾著一點沒來得及梳理的碎發。
疲憊而狼狽。
完全不是記憶里那個愛俏愛體面的媽媽,卻讓蘇逢春在夢里都覺得呼吸不暢,眼睛癡癡地看著媽媽。
媽媽沒哭,只是握著蘇逢春的手,指腹反復摩挲著女兒冰冷的手,動作輕柔地像怕碰碎什么東西。
“春春呀,”媽媽的聲音很啞,比蘇逢春聽過的最澀的聲音還讓人難受,“護士說你今天手指動了一下,你是不是能聽到媽媽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