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辭低頭挨訓,清楚溫父這是相信了。
等不到陸聞州,溫父跟溫辭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溫辭送他到樓下,看到他疲憊的臉色,一而再叮囑,“回家一定要喝藥,好好休息,這些天都不許再出差了。”
溫父好笑,捏了下她臉蛋,“沒大沒小,你還教訓起我來了。”
溫辭撇嘴,眼睛有點紅,“那你做不做吧……”
溫父嘆了口氣,幫她擦眼淚,沒回答她這句,而是說,“回去吧,外面風大,你穿的薄,別吹感冒了。”
“我看著你走。”
溫辭執拗。
溫父沒辦法,擔心她受涼,只能先離開。
溫辭看著爸爸離開的背影,眉宇不自覺緊皺,怎么忽然就這樣消瘦了,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
太累了吧。
畢竟下基層視察,路途奔波,身體消受不起。
溫辭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家里保姆發了條消息,讓她給爸爸熬點梨湯,等回到家,正好可以喝。
這時。
屏幕上忽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看到內容,溫辭眸光狠狠顫動了下。
何書意:溫辭,果然有其子必有其女,女兒是個縮頭烏龜,你爸更是!知道自己女婿出軌了,都不敢當面質問。
慫。
比起你,有過之無不及!
……
溫辭看著,眼里血絲噴張欲發,氣的肩膀止不住發抖,剛剛何書意跟陸聞州情意綿綿的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似的,一一從腦海里劃過。
而她和爸爸明明是最無辜的人,卻遭受著最難堪的事兒。
欺人太甚。
溫辭深吸了口氣,提步走進大門。
……
于此同時,特護病房。
何書意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么,發完消息后,不屑哼笑了聲,想到溫辭此刻難堪的模樣,她憋在胸口的怨氣終于散了不少。
剛剛那通語音電話里。
趁著溫存,她大著膽子對陸聞州說,“那一會兒等溫經理休息了,你能來陪我?幾分鐘也行的……”
話音未落,男人冰冷的目光就落下下,語氣更是凜冽,透著警告意味,“嗯?”
單單一個字,就讓人心臟戰栗。
剩下的話,她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何書意又氣又委屈。
幸好她及時掛了電話,不然,就露餡了!
“怎么了?”男人見她眉宇緊蹙著,走到床邊,給她倒了杯水,口吻不冷不熱,“再忍一忍,醫生馬上就來了。”
何書意恍然回過神,聽著男人冷淡的聲音,心里愈發委屈。
她咬著唇,抬眸看著他,眼睛紅紅的,一副可憐樣,“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么,哪怕再來一次,我也愿意。”
說著,她委屈垂眸,“你能陪我一會兒,我已經很開心了,現在不早了,你快去陪溫經理吧……”
“哦對了。”何書意吸了吸鼻子,忽然抓住他的衣角,仰著腦袋說,“你記得按時上藥,老中醫說,那些藥連續上三天,效果會很好的,你的傷也能恢復的快一些……”
陸聞州聽著,心不受控制的揪了下。
尤其是看到她膝蓋和小腿上紅腫的傷口時,心里五味雜陳。
怎么說,她這身傷都是因為他才造成的……
而溫辭現在,大概還睡著呢。
一天過去了,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對他說過……
陸聞州心沉了沉,輕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輕輕幫她按摩著小腿。
力道適中。
很舒服。
何書意受寵若驚,縮了縮腿,小臉蒼白無辜,“聞州哥,你……”
陸聞州抿唇,看著她錯愕退讓的模樣,輕道,“沒事,按一按能稍微好受點,等醫生來了再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何書意赧然抿唇,心里甜的冒泡。
以前,陸聞州可從來都沒這樣溫柔的待過她……
她偷偷打開手機想拍下這一幕,好刺激溫辭一下。
結果,入眼就看到溫辭發來的消息:何書意,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報復過你?
輕描淡寫一句話。
卻讓何書意心頭重重一跳,脊背都攀上一層冷汗。
這些日子里,無論她怎么挑釁溫辭,她都是默默忍受著,從來沒怎么針對過她……
今天突然發這么一句。
她究竟要干什么?
何書意臉色白了白。
就在這時。
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何書意心口咯噔了下,猛的抬頭,瞳孔驟的一縮。
“陸總。”醫生緩步走進病房,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叫何書意心尖兒戰栗。
陸聞州起身,面色冷淡,“張醫生,她膝蓋和小腿受了外傷,疼的厲害,你看有什么方法能有效緩解。”
何書意蒼白張口,想說自己不那么疼了,就被張醫生清冷的聲音打斷,“很疼嗎?那就得排除是不是感染了,先抽個血驗一下吧!”
說罷,他便著工具走到床邊,“何小姐,請伸一下胳膊。”
何書意弱弱看向陸聞州,臉色蒼白,“我……”
“你剛剛不是說疼嗎?”
陸聞州面露懷疑,冷厲的神色讓人望而生畏。
何書意頓時啞然,口中的話就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苦巴巴的把手臂遞給張醫生,“麻煩醫生了……”
“不麻煩。”張醫生淡淡道,用碘伏消完毒,直接把冰冷的針頭刺進她手臂血管里。
足足抽了三管血!
何書意疼的臉都白了,“醫生,不是驗血嗎?為什么要抽這么多……”
張醫生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分人,人和人總歸是不一樣的。”
何書意面色一僵,難堪咬唇,怎么可能聽不出他在諷刺她!
然而陸聞州在,她也不敢說什么,只能隱忍著。
終于抽完血。
何書意人都虛了,手臂不住的發抖,“可以了吧?我沒感染……”
陸聞州也問,“如何?”
張醫生面色沉沉,把打印好的檢查報告交給他,“情況不太樂觀,恐怕得做個微創手術!”
聞。
何書意臉色大變,忍不住大喊了聲,“不可能!”
她腿上的傷都是自己弄出來的,怎么可能感染?
陸聞州皺眉看向她。
何書意喉嚨一滯,苦苦咬唇。
就這樣,在抽了三管血后,她又迫不得已做了個微創手術。
刀子劃在傷口上,疼的要命!
“何小姐,忍一忍就過去了。”張醫生扯唇。
“啊……”
何書意疼的痛呼,腸子都要悔青了……她算是體會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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