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氏的娘家人寄來了信件求情,這才只是改了禁足。
“你的意思是,容諫雪不僅自已請了家法,還將容氏的所作所為告知了容柏茂?”
夏日燥熱,裴驚絮讓紅藥給她扇著風,紗質的衣裳半遮半掩,神情慵懶隨意。
紅藥幸災樂禍地笑笑:“可不是,姑娘您是沒看到,容老爺都要氣瘋了,拉著容老夫人就要去祠堂。”
裴驚絮輕嗤一聲:“容柏茂不過也是做給容諫雪看的。”
紅藥不解:“為何?按理來說長公子是老爺的兒子,老爺為何要做這些給長公子看?”
裴驚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如今這容府,往大了說,家中男丁結為朝廷命官,是官家的左膀右臂。”
“往小了說,容府家風森嚴,是京城上下官員百姓效仿的楷模。”
“容柏茂最看重這些,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容氏毀了容家這么多年積下的聲望。”
頓了頓,裴驚絮繼續道:“再者說,如今容諫雪是官家面前的紅人,莫說是容柏茂,即便是當今太子與官家的關系,都不一定比容諫雪來得密切。”
容柏茂日后的官途,還要仰仗他這個大兒子呢。
所以無論如何,容柏茂都是要做這一出戲給容諫雪看的。
掰著手指頭算算,這是容諫雪避著她的第五日了。
裴驚絮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
勾唇笑笑,裴驚絮來到銅鏡面前款款落座:“紅藥,替我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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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裴驚絮每日都送了糕點過來。
這一次,她來到東院時,并未帶食盒。
江晦的臉圓了些。
看到裴驚絮,江晦照舊點頭笑笑:“二娘子。”
裴驚絮點點頭,眸光晃了晃:“夫兄他……還不肯見我嗎?”
江晦趕忙擺手:“二娘子這是哪里話,是公子擔心您的病情未愈,想讓您多療養些時日。”
裴驚絮聞,也只是抿唇笑笑。
“那江侍衛可不可以幫我通傳一聲,就說我已經休養好了,可以繼續上課了。”
江晦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但思索片刻,還是點點頭:“二娘子您稍等,屬下這就去通傳。”
“勞煩江侍衛了。”
裴驚絮站在院門外,看著江晦離開的背影,微微勾唇。
想要一直躲著她?那可不行。
她還沒同意呢。
不過多時,江晦帶著一張歉疚的臉來到了裴驚絮面前。
即便他不開口,看著江晦的神情,裴驚絮也能猜到。
——肯定是說讓她好好養病,不必急于一時之類的話。
果不其然。
“那個……二娘子,公子他……他說最近公務繁忙,學賬的事不急,您先安心養病,待公子他……”頓了頓,江晦換了個意味深長的詞,“理清之后,再學也不遲。”
“理清”?
等他理清了,裴驚絮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面上裴驚絮卻也只是莞爾一笑,她點點頭,一雙眼眸澄澈又落寞:“好,我明白夫兄的意思了。”
說著,她點點頭,轉身欲走。
“哎二娘子!”江晦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您是要回西院嗎?”
裴驚絮轉身笑笑:“今日天氣好,我……我去名下的成衣鋪轉轉,看看自已能不能學一些經管商鋪的東西。”
說完,裴驚絮轉身離去。
江晦見裴驚絮只身離開,急忙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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