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觀星谷大火。諸葛家祖地所有族人全部被未知名術式屠殺。
同年陰歷八月二八,當時尚是諸葛家附庸的張家前往觀星谷進行祭祀,成為這一滅門慘案的第一見證者。當時意氣風發的張家族長,也就是張震宇的祖父,在見到那慘狀后,便成了瘋子。直到死前,都未見好轉。
即便成了瘋子,那位族長在死前也一直在差遣張家做一件事。
――不惜一切代價,尋找諸葛家可能留下的子嗣。這張老照片正是當時找到的唯一線索。
將這張照片的來歷說給飾非聽,飾非的表情若有所思。張震宇見狀,用手指指向照片底角留下的時間戳。
“1899年,諸葛家最后的遺孤血脈,遠渡重洋,來到新大陸。"
“距那場滅門慘案,前后只差不到一年,你不覺得,這時間很巧合嗎?諸葛先生。”
“你的意思是……”
飾非不做回應,僅僅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和苦澀依然讓人皺眉。但這正如他所愿。
“――就好像諸葛家對那場慘案早有預料,這支被送往新大陸的諸葛家遺孤是為保留家族血脈特意而為。"
張震宇將后面的猜測說出來,但很快,他聳肩做了解釋:
“這是張仙全說的。所以,你可以將其近似看作為司馬家那邊的想法。"
“作為世代死敵,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司馬家更希望查明諸葛家滅門的真相,相信我,諸葛先生,他們在這件事上下的功夫比你想象的還要恐怖。"
“為什么就不能是那大家族欲蓋彌彰,用來掩飾兇手是他們自己呢?"飾非輕笑。
張震宇對此卻只搖頭,他表情復雜。
“我沒有證據,但我覺得并非如此,諸葛先生。"
“到我這一世代,張家已和司馬家牽扯過深。從我記事以來,和那大家族為數不多的接觸里,那家族從來都是運籌帷幄,讓人覺得不可撼動。"
“但唯獨,在面對諸葛家的事時,我有一種直覺,我能從他們的做法中嗅到一絲恐懼。"
“我不明白,諸葛先生,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是能讓那么一個龐然大物感到恐懼的。他們想從諸葛家這邊找到答案。"
張震宇這邊表情不解。但飾非卻壓低禮帽的帽檐,確保義眼被完全遮擋住。
“一個能瞬間滅殺和自己纏斗多年死敵的術式,換做你,你不會為此感到恐懼嗎?"
“――或許司馬家從中嗅到了危機。"飾非做出解釋,張震宇那邊的表情卻是半信半疑。他重新為自己倒茶,然后透過茶杯的倒影,他看向飾非。
“諸葛家在東國已經銷聲匿跡,在東國,司馬家現在就是絕對的掌權者,只手遮天。"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全國搜尋和諸葛家有關的消息,卻始終都沒有回應,但現在,情形有所不同了。"
“諸葛先生,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司馬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司馬宣也好,利用張家這次對你發難也罷,這都不過是開胃小菜。"
“從我們沒有抓到張仙全的那一刻起,你作為諸葛家后人留在聯邦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他們耳里。可以預見的是,他們一定會再次出手。"
“到時候,不管是奇術司還是聯盟,都未必護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