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的意思是,當初并不是您把夏都?盧旺達招進你們張家的幫派的?”
地下室內,愚人金的基液正被煮的沸騰冒泡。濃烈又刺鼻的硫氣讓人喉嚨刺痛不已。
飾非向獅子先生發問。對方僅僅只是點頭,與此同時,他朝地下室出口走了幾步,想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招募打手的任務自然不是我親自來的。”
“我只是把這件事安排給手下的人。而那個人您也見過,魔女先生。”
“是誰?”
“這家飯店的老板兼主廚,在安分守己做生意前,他也是位打手。”
“忠心耿耿,跟隨張家好幾年,我在龍幫和虎幫間的爭斗里看見機會,便吩咐他幫我找些人手來幫忙。”
“而我當時所提出的要求僅僅是這樣的――我需要一些聽話的聯邦本地打手去接觸龍幫,幫助龍幫和虎幫爭地盤。”
“然后,在兩個幫派打的不可開交之際,他們要反水,給予兩個幫派最后一擊,好讓局面變成兩敗俱傷。”
“主廚先生幫我料理這些瑣事,工作完成的很出色,他找來的也的確都是些聽話好用的打手。”
“我對那位叫夏都?盧旺達的黑人印象深刻。根據當時主廚先生的安排,那批打手正是在他的帶領下去接觸龍幫的。”
“讓夏都來做領頭的,為什么?”飾非對這點稍有疑惑。
獅子先生沉默片刻,然后繼續回憶:
“是主廚先生這樣建議的,他認為讓那位先生來領導有助于掌控整個局勢。他向我打包票,只要有夏都?盧旺達這個人在,局面就不會失控。”
“聽上去就像是,他很有信心能完全掌握住夏都?”
飾非從中讀出一些別有用心的意味。獅子先生卻對此不做揣測。飾非想了想便繼續環顧四周,這間地下室的環境實在陰暗逼仄。讓人心緒煩悶。
“但我想你應該明白,獅子先生……”
“讓那些本就無辜的人替你做這種臟活兒,他們的履歷會因此變的很難看。”
“尤其是當下,我們以結果而,他們中相當一部分人都坐了牢,成了有污點的犯人。更何況,那位夏都?盧旺達進的還是臭名昭著的威爾頓監獄……”
飾非有些意外,在他說出這些后,獅子先生只是靜靜注視著他。
他并沒能窺探到那塊獅子面具后此時是何種表情,只是現場氣氛變的有些怪異。
察覺到氣氛尷尬,獅子先生發出尷尬的訕笑,他反問:
“你既然來查打手們的事,那我要問你,魔女先生,你對夏都?盧旺達又有多少了解?你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我,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嗎?”
“唔……這個……”
飾非下意識嘗試說明,但話到嘴邊,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聊起。
耳邊響起那天的雨聲。有關那男人的一切都遮蔽在雨幕里。他的背影隱約可見,但又朦朧無比。
是,夏都很照顧他。但這就代表,他真的了解夏都的一切嗎?
入獄原因為何,監獄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聊這個話題。就算聊起,也多有掩飾。每個人都有秘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挖掘秘密。
“愿意來做這份工作的,無一不是亡命之徒,魔女先生。”
“如果您真感興趣,或許您可以去趟西海岸,好好了解一番,那邊的匪幫又都是什么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