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平日里總是帶著疏離和警覺的臉龐此刻異常平靜柔順。她纖長的睫毛像蝶翼般微顫,在眼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陰影。
心臟某個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極輕柔地撓了一下,癢癢的,還有點奇異的溫熱感。
陸離淵皺眉,有些不適地按了按心口。他拿著那張速寫,準備離開。
目光掃過房間一角,落在了那個精致的畫具盒上——蘇硯送的那個。
陸離淵的眼神瞬間又冷了下來。他盯著畫具盒看了幾秒,又看看手中許霧畫著他側影的速寫,最終冷冷“哼”了一聲。
他沒有拿走速寫,只是小心地將其插回那一疊畫稿里,放在了最上面她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后毫不猶豫地拿起那個畫具盒,悄無聲息地離開畫室,順手關好了門。
他走到客廳,叫來管家。
“把這東西,”陸離淵嫌棄似的將畫具盒塞給管家,“送到公司設計部公共畫材室去。許顧問說共享給大家用。”
管家看著這個明顯價值不菲的嶄新畫具盒,又看看自家少爺明顯不爽的臉色,心領神會,恭敬道:“是,少爺。”
他捧著盒子迅速退下。
隔日清晨。
許霧在畫室整理草稿,指尖剛觸到最上面那張速寫,微微一頓。
位置微妙地偏移了零點幾厘米。
她目光掃過房間一角,蘇硯送的畫具盒不見了。
她走進餐廳,陸離淵正看著平板上的財經新聞,面前咖啡冒著熱氣。
“蘇總送的畫具盒呢?”許霧開門見山,聲音清冷。
陸離淵眼皮都沒抬,呷了口咖啡:“礙事。我讓他們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