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交杯
“這可如何是好?”洛神的臉頰從后面貼著我頸側,蹭著上頭的發絲,低聲道:“你這般不屈,哪里是尋常鬼故事里的姑娘,莫不是真實身份是個捉鬼的道士?卻是我看走了眼?”
我心中似涌起潮水,隨她來回晃蕩,聽她此,又有些失笑。
她這鬼故事倒是說得有些另辟蹊徑了,竟還有了我都預料不到的別樣發展。
不過也是有趣,若那鬼故事里的主人公只是手無寸鐵,無力反抗的尋常女子,遇到女鬼之時,那般冷颼颼的瘆人意味總歸是深上一些。
但若換成一個頗具道法的女道士,能與那女鬼周旋好一陣,反倒有了你來我往的旁的趣味。
我勉強忍了她手底下的揉弄,配合她的說辭,隨她胡說八道起來:“道士倒是稱不上,我反正……嗯……反正有些拿捏女鬼的道門本事的。未曾拜師,只是在書中學了些皮毛,但對付你這個女鬼,卻是……綽綽有余。”
不就是說個故事么。
她能鬼扯,我也能。
“那可得露兩手,給女鬼瞧瞧你的厲害。”洛神手下添了幾分力道。
她這一下揉得實在是有些厲害了,我差點出了聲,慌忙用手捂住了嘴,發出含糊的一聲嗚咽。
“怎地突然捂嘴了?”她明知故問:“就這般不想吃女鬼給你的葡萄么?只是你若不吃,怎能讓女鬼曉得你的厲害?”
我怎會不想吃,只恨不得現下就咬住那葡萄。
然而我只想等她給我尋個臺階來下,方能心安理得地吃下肚去。眼見她這會子終于向我搭了個臺階過來,我自然是順著她的話道:“此話何解?”
洛神道:“你說女鬼給的食物容易迷惑人的心智,你若吃下去,還能不被女鬼所迷,豈不是越發證實了你的厲害?”
她替我搭的這臺階穩穩當當,聽上去極是有道理,我此時不下臺階,更待何時。
但我嘴上還是得裝出幾分不情愿:“既然你這女鬼非要見識……見識我的本事,那你過來,我吃就是了。”
她在我耳邊輕輕笑了一聲,末尾帶了些微氣音,氣息撲在我耳朵上。
我只覺得心尖都酥了。
不成,待會定要讓她這女鬼真真地嘗到我的“厲害”才是。
葡萄已被洛神體貼地去了皮,她捏著那枚葡萄果肉再度遞到我唇邊。我也瞧不見,只能感覺到果肉軟極了,并不算滑,帶著葡萄果肉獨有的果絡紋理,上頭還裹著汁水。
我張開嘴輕輕咬了一半,果肉在齒間被咬破,揉碎,甘甜卻又清冽的汁水頓時濕了我的唇舌。
平素吃些葡萄,不過是司空見慣之事。
但因著這回是她喂到我唇邊的,還是在這氛圍曖昧的浴房之中,兩人都曉得即將發生什么,這葡萄的滋味就染上了某種不可說的情愫了。
“甜么?”她問我。
“……甜。”我老實回答。
“另一半也吃了。”
我忙張嘴去吃她手中的另一半葡萄果肉,因著她的食指與拇指尚且捏了一部分果肉,我若要盡數吃下,少不得要碰到她的手指。
我含在她手指上,含得有些許的深,將那葡萄果肉咬過來,卷在舌上。
汁水蹭過了我的唇,也蹭過了她的指。
她的手指微微一抖。
我曉得這是她的軟肋,心中暗笑,誰知她在我咬完的那一瞬,卻從后頭咬著我的里衣領往下扯了扯,并撥開了我的發絲。
之后柔軟的唇瓣貼在我后頸上,在我頸部肌膚處一下一下輕碰起來。
我后頸發麻,連帶著心尖都打了個突。
那一半葡萄果肉還含在嘴里,尚未吞下,里頭還混著葡萄籽,我盡量收斂了下呼吸,含糊道:“只是讓你喂個葡萄而已,你在……做什么?”
她并未回答,左手仍是揉我,右手的手掌則平攤開來,托在我下巴底下。
我曉得她是讓我吐了那葡萄籽,只得忍著她在我身后的吻與手底下的輕揉,將葡萄籽吐在她的掌心里。
她方將右手移開了去,想必是將葡萄籽擱在了身旁的矮案之上,跟著又取了一顆葡萄過來。
葡萄皮要現剝才新鮮,她覆在我心口的那只左手收了回去,待剝好了葡萄皮,才重新擱回來,且右手捏著的葡萄果肉再度在我唇上蹭了起來。
我只得繼續吃第二顆葡萄。
而她在我吃的時候,同時又對我諸般拿捏,我又如何能安心吃那葡萄。吃不了一口,就因著呼吸深重而中斷了,心中更是擂鼓似的,躍動格外劇烈。
待我緩和片刻,要接著去咬,這回咬得有些心急,她卻又將剩下的葡萄果肉慢慢悠悠地挪開了。
我咬了空,急得催她:“你又逗我,你分明曉得我……我瞧不見的。老半天不來喂,我怎吃得到。”
洛神的手在我心口處的柔軟按了一下,道:“你心跳快,女鬼就喂得慢。”
“你……實在可……可恨。”
我有些氣,原來她將手放在我心口,不只是為了揉我,更是為了感知我的心跳。
方才我的心跳都一下一下地落在她手中,被她曉得清清楚楚,我心中有多著急,有多悸動,她焉能不知。
洛神將我的里衣后領扯得更下,道:“你都說你會些道門的本事,那我們自然是對頭了,既是對頭,女鬼又怎會乖乖遂你心意?”
我的肩背肌膚露出得越發多了,輕輕咬牙:“這么說,你是要與我……斗法了?”
“愿討教你的高招。”她將剩下半顆葡萄喂進了我的嘴里。
我又怎能在她面前示弱,勉力控制自個的心跳,故作鎮定地咀嚼著葡萄果肉,道:“你繼續喂,就算你將整盤帶進來的葡萄都喂完了,我也不會被你這女鬼……迷去心智。”
她取走葡萄籽,再喂我第三顆。
接下來,我吃葡萄之時,她便以手揉我,以唇吻我,時不時還拿舌尖在我肌膚上蹭那么一蹭,我卻還得繃著神色去享用那葡萄果肉的味道。
可她總是時不時要剝那葡萄皮,手與唇就會暫時挪開。
如此往復,我一時因著她手中的動作,唇瓣的纏綿而渾身發抖,一時因著她手與唇的離開而心底空落。就似一時熱得如火燒,一時冷得入冰窖,魂都快要被她這女鬼給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