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如此吃了七八顆,我已渾身都汗濕,似淋了一場熱雨。
她的手指上沾著水漬,更裹著葡萄果肉的汁水,帶了些許黏度。我暗想總不能讓她占了上風,伸出舌尖,在她手指上舔了起來。
“……不想吃葡萄了?”她聲音里有些微顫。
“換個更好吃的。”我含著她的手指,含含糊糊道。
她的唇貼著我的脖頸,未曾再語,溫熱的呼吸掠過肌膚,如撩人的羽。
我含著她,舌尖動了起來,手往后摸索過去,撫在她的身側。這回與先前不同,先前她不能動彈,我含她手指,更多的是故意逗她,現下卻是情難自制地輕吮。
我動,她的唇也貼著我的肌膚,跟著動。
小別勝新婚,我與她正是新婚,更是久別,此間滋味,只恨不得將她生吞了。
但我舍不得,還是得慢慢品嘗。
她有時將唇貼在我肌膚上徜徉,有時卻會與我說話:“你今日在香鋪里,不滿意那掌柜的調的……香么?”
“……唔。”我嘴上正忙,只得含糊應了聲。
“那你歡喜……什么氣息的香?”洛神道:“家中現下無香,你想在此燃個香爐也不成,我閑暇時給你調些香來用。”
我暫時松開她手指,促狹道:“我歡喜你身上那般氣息的香,能調么?”
罷,我又開始輕咬她的手指,舌尖貼著她的指腹動起來。
洛神呼吸漸深,她的身子熱度比先前要上來不少,身上的香氣也似被溫熱化開,變得越發馥郁起來,盈滿了我整個鼻息。
縱然雙眼被白布條覆住,然而我手中能觸碰到她,鼻息能嗅到她的香氣,舌尖能嘗到她指尖與葡萄汁液糅在一起的味道,耳畔能聽到她溫柔低語,后頸能感受到她的唇的溫度,還有她齒間偶爾咬在我肌膚上的戰栗感。
五感之中,視覺此刻雖然受限,但是觸覺,嗅覺,聽覺,味覺卻敏感了許多,帶來的刺激反倒疊了無數倍。
“……沒有這般的香。”洛神氣息有些不穩,忍了一陣,才道:“調不出。”
我心中想笑,又送開了她,道:“那沒辦法了,既然調不出這般香,往后只得將你這香爐日日帶在身邊,方能聞到香氣。”
她呼吸緩和了些,未有方才那般急促。
我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化,這才曉得她為何在我含她手指之時,時而會與我說幾句。因著她與我說話之時,我若要應答,總得松開她的手指,她便可以在我松開時緩解片刻。
“好生狡猾的女鬼。”我嘀咕道。
“何出此?”她見我未曾再含她手指了,不動聲色地將手挪開了去,從那動靜來看,應是伸到了矮案上。
“你以為我不曉得你為何要與我說話么?”我哼道。
她輕輕一笑,再度將手指遞到我唇邊。
我頓時在她的手指上聞到了一股極明顯的玉液清酒香。
我試探地湊近了些,舔在上頭,發覺她竟是將手指在玉液清里浸了下,手指上沾了酒漬。
“嘗過了葡萄,且再嘗嘗玉液清。”洛神低聲道:“今日重陽,正當飲酒。”
我舔過她手指上的玉液清酒漬,畢竟許久未嘗玉液清了,舌尖被熟悉的酒香滋味繞得有些酥麻。
我頗有些意猶未盡道:“做什么只取這么一星半點,我先前都說要痛飲了,你連個杯盞都不給我。”
洛神道:“你酒量淺,喝不了多少便會醉了,還是慢慢嘗比較好。”
“胡說。”我不服氣了:“你給我取一盞來。”
“當真要喝?”
“要喝。”我豪氣萬丈,道:“你給我滿上。”
今日是大喜日子,我喝些酒又如何。
正好趁著酒勁,將這洞房花燭給辦了,這酒就當合巹酒了,豈不美哉。
洛神只得替我斟了一盞酒,遞到我唇邊。我抿了一口,卻抿空了,她將酒盞往我唇上側過來,我才喝到了里頭的酒液。
“哪里滿上了。”我喝過后,道:“只有半盞。”
“你先喝半盞。”洛神從后頭抱著我,輕喃道:“夜還長著,莫要心急。”
我一聽夜還長,心中滾燙不已,嘴上道:“我才不心急,你抱我緊一些,我要轉過來。”
她伸手穩穩地兜住了我,我轉過身來,緊緊扒拉著她的肩背,雙腿動著,開始慢慢調整自個的身子。我最終從背對著她,陷入她懷中的坐姿,改為面對著她,雙腿跨坐在她腿上。
“你也倒一盞。”我取過她手中的那半盞酒,道。
洛神又斟了一盞酒。
我面上有些燒了起來,用小臂蹭了蹭她,低聲暗示她:“你的手臂過來,挨著我。”
她的手臂擱在我肩上:“挨著了。”
“不是這般挨著。”我有些急:“是用你的手臂,挨著我的。”
“我挨著你的肩了。”
“不是肩,是挨著我手臂。”我總覺得她是故意的,用手臂勾著她的臂:“這般交叉起來。”
“為何非要挨著你的手臂?”
我氣道:“喝交杯酒,你這女鬼什么眼色,這……這都瞧不出來么?”
作者有話要說:師師和阿洛遲來的合巹酒qaq玉液清喝起來,夜的確還長著,不心急。
再度感謝深藏功與名,留下玉液清的昆侖。
昆侖:又cue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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