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手臂,將我牢牢地摟進懷里,我嚇了一跳,慌亂之中想掙開她,卻被她緊緊攬住。她的下巴抵在我肩窩,咬牙切齒地著,卻一聲都不吭。
她貼得如此近,近得能夠聞到她呼吸之間帶出的濃烈血腥氣。
我怔了下,不再掙扎,任由她抱著。
“師姑娘,你倒是兇得很。”洛神冷笑道。
我不甘示弱地低聲道:“你既然叫我師姑娘,就該曉得女女授受不親,做什么抱著我。”
“授受不親?”她一把鎖住我的手腕,道:“師姑娘,你卻說說,你身上哪里我沒親過。”
我被噎住,驀地面紅耳赤起來,猛地甩了下她的手,卻根本無法甩脫。
“世上沒有比你更小心眼的女人了。”我恨恨道。
“世上沒有比你更冷心肝的女人了。”她回敬道。
“小心眼的女人嫁不出去。”
“冷心肝的女人也遇不上什么好對象。”
“被你說對了,我的對象自然不好,實在太小心眼了,稍微冷落了些她,她便記仇。”我哼了聲。
“不好意思,我倒是嫁出去了,雖然對方是個沒心沒肺的,但好歹也算嫁了出去。”她答得利落。
“你……你,我恨死你!你把我的手放開!”每次我都不曾在她身上討到什么便宜,這次實在惱得厲害。
“你恨死我,我倒是愛死你。”她的唇壓下來,落在我脖頸處,聲音冰冷:“我根本沒用氣力拘著你的手腕,你怎會掙不開,定是你舍不得掙開,不是么。”
“你,你個不要臉的!”感到她的唇貼到我肌膚上,我腰都軟了。
她的手指觸到我的面頰,冷笑道:“臉都紅了,誰更不要臉?”
我抿著唇,突然又張開,直接咬住了她的手指,她痛了嘶了一聲,卻不縮回去。
我松了牙關,轉而沿著她的指尖舔吻起來,上面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一面吻,一面觀察她的神色,我原以為她會露出類似羞怯窘迫之類的表情,不想她只是似笑非笑著,覷了我幾眼,又抬眸朝上看。
察覺到她的視線好似并不在我身上,我連忙松了口,回頭一看,尹墨寒正漠然地立在我們身后,臉色格外蒼白。
……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咳嗽一聲,轉過身坐著,故作鎮定。
尹墨寒也席地坐下。
四周一時陷入死寂,洛神抬起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頭。
尹墨寒看了看洛神,皺了皺眉,才道:“韶兒,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了。我沒有騙你,當真是為你好,你若再這般拖延下去,是會瞎掉的。”
洛神搭在我肩頭的手,倏然一緊。
我穩了穩心神,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等我出去后,自會找尋醫治法子。”
“出去?”尹墨寒一哂:“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昆侖之丘,石門落了,又怎可輕易出去?”
“昆侖之丘?”我愣了下,半晌,低聲道:“這里不是鎖龍沉淵么。”
尹墨寒眼里終于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韶兒,你終于同我好說話了。鎖龍沉淵只是凡夫俗子的稱呼,以為這里曾經鎖了一條龍子,就冠了這淺薄稱呼而已。實際上,這里就是蠻荒時期陷落的昆侖之丘神主西王母所在的舊址。”
我沉下臉來:“昆侖之丘的神主,是西王母?”
醫廬里的那獸皮簿冊上記載,昆侖之丘的神主在自己神跡湮滅之前,采集昆侖之丘中心的山之精石,以自身精血為引,造出了三神器,而神元亦是分作三份,納入三神器中,為他手下追隨的三使者封存守護起來。這神主,竟然會是西王母?
尹墨寒點頭,笑道:“沒錯,便是西王母。我曉得,從現在起,韶兒你是愿意讓我跟著的了,我所掌握的線索,你很感興趣,不是么?”
我不置可否,良久,才淡道:“接著說。”
“韶兒,你這是在有求于我么。”尹墨寒面上得意之色越盛。
“尹墨寒。”我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
他看似有些誠惶誠恐地抬起頭來:“韶兒,什么。”
我覷著他:“你真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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