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孟莞然而,她就是個棄子,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
婢女退下之后,她細細的觀摩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發現自己多了一根白發。
明明她還很年輕,入宮之也沒多久,如今卻感到心力交瘁。
但料想中的情節并沒有發生,那名婢女離開之后,便再也沒有了消息,連孟莞然也找不到她在哪里,明明她的家人都在自己手中,若是她不為自己做事,那她就殺了她的全家。
但派人前去婢女家中之時,她的手下卻告知:“娘娘,她家里已經人去樓空了。”
孟莞然這才反應過來,這死丫頭竟然跑了,肯定是有人暗中在幫助她!
但小女娃那件事,她還是放心不下,必須盡快下手,若是被百里赫發現端倪,這一切就完了。
孟莞然便派刺客行刺,轉移溫黛黛的注意力。
偷偷的潛入了小女娃的寢宮,寢宮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室孤寂,搖籃中的小女娃正沉浸在夢鄉之中,無知無覺于即將到來的風暴。
孟莞然緩步上前,目光復雜地凝視著那稚嫩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對不起,非我所愿,然你之存在,于我而,猶如懸于頭頂的利劍,不得不除。”
正當她猶豫的手緩緩伸向那脆弱的脖頸,欲終結這份無辜的生命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溫黛黛自暗影中緩步走出,身旁緊隨的是太子府中最精銳的侍衛,
“太子妃,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孩子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殺死她!”
孟莞然轉過身,發現百里赫正用一種失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
“孤曾以為,你心若明鏡,純善如初,對孤之情深似海,無可撼動,然今日之事,卻讓孤心寒如冰,未曾想,你竟隱藏著如此狠厲的一面。”
“這孩子,無辜稚子,究竟有何過錯,能讓你狠下心腸,奪其性命?黛黛之,初聞時孤尚存一絲僥幸,以為誤解重重,而今親眼所見,你之所為,與孤心中所繪之形象大相徑庭,表里判若兩人。”
“憶往昔,你費盡周折,只為嫁入這宮門,孤以為那是情深所致,不惜一切,而今想來,只覺自己識人不明,竟是如此盲目,錯付了真心。”
“殿下,不是的,您聽臣妾解釋!”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孤已經親眼看到了一切。”
孟莞然這才發現,之前那位婢女竟然站在孟黛黛的身邊,這一切都是他們故意引自己而來。
她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只是這一次,位置和之前反了過來。
\"殿下,此情此景,臣妾唯有以心換心,坦誠相告。實則……這孩子,才是我們血脈相連的親骨肉,我又如何忍心加害于她?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眼見著解釋不通,她只好再次利用孩子,就算她現在不說,溫黛黛肯定也會告訴百里赫真相,不如,她現在就這一切都說出來。
“你說什么,你生的明明是個兒子,怎么會是若寧?”
“臣妾想生出兒子,卻沒有成功……所以將孩子掉包,都是因為她!”孟莞然指向了那名婢女,“是她出的主意,殿下,臣妾只是一時糊涂啊。”
可她不知,針對她的一系列計劃,已經開始啟動了。
布局既定,姜念薇遣使至安寧侯府,密告冷詩蕓:“棋局已布,時機成熟,可啟帷幕矣。”
天際烏云密布,暴雨傾盆而下。
安寧侯身著一襲濕透的朝服,毅然決然地跪在金碧輝煌的養心殿外,每一次磕頭都仿佛是對命運的重重叩問:“陛下,微臣安寧侯,有滿腹冤屈,乞求陛下圣裁,為臣做主!”
殿內,百里敬堯悠然品茗,茶香裊裊間,他輕蹙眉宇,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略感詫異:“安寧侯?此刻竟有冤情?倒是奇了。”
陳公公適時上前,雙手呈上血書,語氣中透露出幾分謹慎:“陛下,安寧侯此舉,顯然已不顧一切,若陛下置之不理,恐生變故。”
“讓他進殿吧!”
南榮儀跪在百里敬堯面前,“陛下圣明,微臣心有千結,皆源于一樁深重冤屈,懇請陛下垂憐,為臣昭雪!”
百里敬堯聞,面色微沉,溫撫慰道:“安寧侯且放寬心,起身敘話。朕在此,定當聽你細細道來,無論何冤何屈,必給你一個公道。”
南榮儀依起身,卻仍難掩心中激蕩,他深吸一口氣,方才沉聲道:“陛下,臣此番所告,非同小可,乃直指東宮之尊——太子妃她不僅膽大妄為,冒充臣之血脈至親,更以狠毒之心,毒害臣之慈母,其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更有甚者,她還設下重重詭計,陷害無辜女子于不義之地,致使無數清白蒙塵,冤魂泣血。”
百里敬堯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安寧侯莫不是糊涂了,當初你認下女兒,可是宣告了天下的,況且太子妃賢良淑德,更是生下了皇長孫,她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陛下,若非有證據,臣又怎么會輕易開口。”
百里敬堯覺得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權衡利弊,他覺得此事還是不要鬧大的好。
“安寧侯,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傳出去,有辱皇室名聲,不如……你將那孟莞然收為養女……”
南榮儀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陛下,此女罪行累累,陛下還要讓臣收她為養女?大盛歷來以孝悌為治國之本,臣之母命幾危于旦夕,若非天幸,恐已難見天日,此等傷痛,豈是輕易能撫?”
“那些所謂的罪證,不過是一紙空文,字里行間,難掩偏頗之嫌,朕以為,凡事需講求證據確鑿,方能定人罪責,為避免錯殺無辜,亦不使忠良寒心,朕意,此事暫且按下,待朕親自派遣心腹,詳加查探,務求真相大白于天下,到那時,再論是非,方顯公允。”
南榮儀等的就是這句話,“陛下,臣還有人證,只求請太子,太子妃前來對峙!陛下秉公處理!”
他長跪不起,讓百里敬堯毫無辦法,“太子妃剛剛生產,還在褥期,此事不妥。”
此刻,有名小太監匆匆在陳公公耳邊低語,陳公公的臉色一遍,只能將這些事情如實告知百里敬堯。
百里敬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傳太子,太子妃前來覲見,朕要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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