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穿著灰色布鞋的腳緩緩收了回去。
她視線往上一掃,見到周淑蘭一臉平靜地收回腿,正居高臨下俯視閻紅芝。
撲哧,葉西西忍不住笑出聲。
圍觀的人群頓時也爆出一陣笑聲。
宋硯洲眼神愈發冰冷,看向地上狼狽的閻紅芝,“我媳婦兒不可能偷你家的錢。”
葉西西忽然有些心虛,呃……她那樣,應該不算偷吧?
最多是撿?
宋振國說:“閻紅芝同志,你又何必這么著急,你想拿回你的錢,就好好等公安同志過來查明真相,你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葉西西從幾人身后伸出頭去,對著閻紅芝故意笑得燦爛,“等公安來了,查清楚信用社的取款記錄,到時候誰偷了你的存折,自然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薛紅旗沒想到還能調查到信用社去,一下子臉上青白交疊。
葉西西看向他,目光像刀子般銳利,一字一頓地說,“敢做不敢當?做了虧心事,就別怕鬼敲門!”
閻紅芝見威脅不成,突然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哭天搶地起來:“老天爺啊,你睜眼看看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錢也沒了,還要被人冤枉啊!”
她邊哭邊偷瞄著周圍村民的反應,試圖用眼淚博取同情。
周圍的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有的搖頭嘆息,有的眼神中滿是懷疑。
人群中,張瘸子撓了撓頭:“我看這里頭有古怪,薛紅旗這反應不對勁啊。”
沒過多久,宋曉蕓便領著兩個身穿制服的公安進門。
薛紅旗聽到公安來了的聲音,雙腿一軟突然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恐懼。
很明顯的做賊心虛。
眾人看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公安開始拿出筆記詢問情況,宋硯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遍,公安隨即聯系了鎮上的信用社,調取了存檔。
沒多久,結果出來了,鐵證如山——取款人正是薛紅旗本人,是他簽寫的代取申請。
接到公安的電話時,信用社的老會計剛好有點事忙,就準備等忙完再下班。
老會計對薛紅旗印象深刻,一來是因為他取款金額很大需要提前申請,二是因為他說他娘急病,著急得滿頭大汗,且看起來很緊張。
事情水落石出了。
圍觀的村民們一下子炸開了鍋。
“嘖嘖,平日里人模狗樣的,敢情是個偷自家錢還栽贓的狼心狗肺!”
“這事兒傳出去,他家的臉算是掉到茅坑里了!”
眾人你一我一語,紛紛指責薛紅旗不是個東西。
公安見狀示意大家安靜。
“薛紅旗,信用合作社存檔的代取申請上,取款人簽字是你的筆跡,時間、金額和存折信息完全吻合。”
公安同志合上記錄本,鋼筆帽“咔嗒”扣緊的聲響驚得薛紅旗猛地抖了一下。
“信用社的老會計能作證,你謊稱母親急病騙取代取資格。你一共用存折取出17500元,金額巨大,已構成重大盜竊事實,現在依法對你實施拘留。”
說著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銬,金屬碰撞聲格外刺耳。
“咔嚓”一聲,手銬扣上的脆響驚得在場眾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人群中先是一片死寂,緊接著議論聲如同被捅破的馬蜂窩,嗡鳴聲瞬間炸開。
“一萬七千五?他家哪來這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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