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棠棠說,打電話的就是那個總和她一起蛐蛐他的小姐妹,只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現,戀愛就可以談得順利點。
岑津迎著暴風雨來了。
咔噠——
里面的門開了。
他一抬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女孩的臉。
岑津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復雜。
“張鶴寧?”他叫了一聲,“棠棠的那個小姐妹就是你?”
張鶴寧:“是啊,咋了。”
岑津張了張嘴,然后深吸一口氣,最后嘆了一口氣。
“……她和你能玩到一起,一點都不意外。”
張鶴寧也從鞋柜里取出一雙一次性拖鞋,給他換上。
然后又翻出一條新毛巾扔給他,說:“快擦,你邊擦邊給他看,雨水不要滴到他的身上。”
岑津:“……”
他側頭望去,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迷迷糊糊的,戴著口罩。
一截清瘦的手腕搭在沙發沿,隱隱浮起幾條青筋。
捂得太嚴實了,看不清他的長相。
岑津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用額溫槍滴他手腕。
“這誰啊,你的相好?”
張鶴寧嚴肅臉:“別瞎說,這是老熟人,禧寶的小叔,接親那天你見過的,宇宙科技的創始人,很厲害的。”
“哦,是宋總啊。”
岑津想起來了。
他一邊拆醫藥箱,翻翻找找,一邊慢條斯理的聊天。
“你在他家干什么?”
張鶴寧:“送文件啊。”
她自夸:“我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來工作的。”
岑津取出幾袋藥液,擠開,拿在手里晃。
“就你?”
張鶴寧:“???咋了,你有什么質疑?”
岑津一嘴的話,想起棠棠和張鶴寧的身份,忍住沒說。
他蘸取碘伏,給宋時謙的手背消毒,喊張鶴寧。
“你過來,捏住他的手腕,我給他扎針。”
“哦哦。”
張鶴寧迅速洗了個手,跑過去,捏住他的一圈手腕,擠出青色的血管。
岑津動作利落地給他扎針,調好輸液袋,拖了個立體衣架過來,掛上去。
“就是流感引起的高燒,這袋水掛完,你給他換一袋,連續掛三袋,然后拔掉針頭,貼上棉簽止血,明白吧?”
張鶴寧點點頭:“明白。”
“行,那我走了。”
岑津來去匆匆,臨走前還給張鶴寧塞了一片特效藥。
“吃了,阻隔流感,別等他好了,你又昏過去了,我又得再來一趟,麻煩。”
張鶴寧:“……”
她乖乖吃了藥。
在窗外噼里啪啦的暴風雨中,守在沙發前,一點一點看著輸液袋里的液體,流在他體內。
天色漸漸暗了。
雨漸漸停了。
宋時謙覺得自已昏昏沉沉睡了很長一覺。
他微微睜開眼,看到室內一片昏暗,沙發旁邊,小姑娘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幾上,枕著自已的胳膊睡著了。
面前放著幾袋空掉的輸液袋。
他的手背上貼著一枚白膠帶。
宋時謙一動,張鶴寧就醒了。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望向男人:“你醒啦,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
宋時謙看著她,嗓音低低啞啞的。
“好多了,謝謝。”
他撈過手表,看了眼時間,晚上10點了。
“抱歉,耽誤了你這么久,時間太晚了,我聯系你哥來接你。”
迷迷糊糊中的張鶴寧:“???”
不是,他怎么還恩將仇報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