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并沒有絲毫猶豫或是怯懦。直到走出地牢來到外間,才發現情形已經和自己進來時大為不同。自己潛入地牢時,附近只有幾名看守,且大半都溜到不知哪里去了。此時外面卻是燈火通明,不知多少火把、松明,把這里照得如同白晝。幾百名驍果軍將把地牢團團圍
住,眼神齊刷刷落在自己身上。隨后就聽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哈哈,我說得沒錯吧!你們宇文承基本領再高,也留不住樂郎君!我就說他必然能毫發無損的走出來,現在看是不是應驗了?都躲
開躲開,別擋路!”這聲音不是來整,又是哪個?說話間這高大魁梧的少年已經分開人群,擠到徐樂面前。別看他嘴里說著徐樂不會受傷,可是走到面前時還是上下打量不停,生怕徐樂受了什么傷損。眼看他果然無事,來整才將那雙大手在徐樂肩頭重重一拍,大笑道:“好個樂郎君,果然好本事!我和這幫龜孫賭了東道,說你必然不會傷在承基手上,這回算是某贏了。等會拿了彩頭咱們
叫上沈郎君還有那位韓大去吃酒!”
徐樂看看沈光,后者道:“莫要看我!你進城之后不來投我,若不是六郎送信,我都不知道出了這場禍事。一會定要多灌你幾杯,才算罷休!”徐樂的心頭一股暖意升起。自己與來整、沈光都不過是萍水相逢彼此并無深交,論及立場還要算是仇敵。但是兩人或為自己奔走,或為自己出生入死,這等行為儼然有上
古國士風范,亦是漢家男兒應有的氣度胸襟。能結交兩位這樣的朋友,江都之行便不算白走一遭!
一聲冷哼聲,從身后傳來。“來六郎倒是好手段,在我驍果軍營內,也能招呼來那么多人馬!”來整看看宇文承基,隨后哈哈一笑:“這便是你阿爺的本事,你服不服氣?你家阿爺行事向來光明正大,就是比武也放在大街上,備好彩頭眾人觀戰,勝負輸贏全看自家的
本事!哪像你這樣,跑到地牢里去比并?馬上承基與神武徐樂比斗馬上功夫,這是多大的熱鬧,怎能不讓大家來看?我們不光要看,還要賭彩頭,你們說是也不是?”
他這話一說,那些軍將也跟著鼓噪起來:“不錯!宇文將軍本領厲害,我們平素也沒機會見你和人較量,今天正好開眼。彩頭我們都帶來了,今晚正好賭個痛快!”雖說城內都是關中驍果和江淮驍果多有不睦,不過兩下終究都是大隋官兵,不至于水火不容。來整為人豪爽又沒有架子,興致一來便和軍將們一起吃肉喝酒,再不就是角
抵為戲。固然是江淮驍果頭領,但是和關中驍果交情不差,在軍中很有些相善好友。他今晚為徐樂幫拳,便是把這些軍將喚來觀看比武,又愿意做東道與大家賭斗彩頭。這些軍將本就悶得發慌,有了這等熱鬧,誰都不會放過。不光自己興沖沖前來,還呼朋喚友,把素日交好的伴當悉數喊來看熱鬧。驍果軍素重豪杰,軍中比武賭斗乃是常
有的事,主將不加以約束也實在約束不了,往往自己還會下場演武。是以此時眾人也不怕宇文承基發作,反倒是擔心沒有熱鬧看。徐樂心知,來整把這些人喊來旁觀,便是把這場較量變成一場比武,如此一來城中驍果雖多,承基也沒法讓他們一擁而上加以圍攻。來整性情單純,這等主意想必是沈光
為其籌謀,這兩人也算是和宇文家結下死仇,日后怕是少不了爭斗。不過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用處,報答二人的辦法,便是拿出自己的本事,把宇文承基打落馬下。承基雖為軍中大將,但是這么多人軍將一起鼓噪,他也沒辦法彈壓,只好大喝道:“胡亂叫嚷些什么?想看廝并還不容易,某這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他又看了一眼徐
樂:“你的戰馬兵刃何在?要不要我幫你去借?”
沈光道:“不必麻煩宇文將軍,應用一切某都備妥了!”說話間他將右手食、中兩指并攏放入口中,用力一吹,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呼哨聲,只聽遠方傳來駿馬嘶鳴之聲,聲如虎嘯龍吟!隨后便是馬蹄踏地之聲由遠而近。眾軍將波分浪裂左右分散,正當中閃出一匹透體赤紅毛管鮮亮的駿馬,寶馬如同一朵火云,向著徐樂、沈光所在飛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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