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并未因沈光出現就放松心情,手上也沒有片刻遲疑。他不是三歲孩子,不會因為故人出現就貿然停手罷斗。不管怎么說,沈光也是楊廣的親信自己是李淵麾下斗將,大家各為其主各盡忠心,彼此再怎么投契,也不可能因私廢公。倘若楊廣傳旨讓沈光殺自己,沈光也只能和宇文承基聯手,將自己斬殺當場。是以沈光此時到底是拔刀相
助還是前后夾擊,徐樂心中也無定論,哪敢有半點懈怠?宇文承基同樣將大槊舞得像是發瘋怒蛟,一盞火把被震得落在地上旋即熄滅,甬道內光線更為昏暗。不過承基并未受此影響,反倒是越發興奮,手上舞槊不停,口內大喝
一聲:“沈大郎,你來此作甚?莫非給徐樂助拳不成?某倒要看看,樂郎君加上個肉飛仙又能否戰得過我!”說話間掌中馬槊殺招頻出,顯然是想在沈光面前將徐樂刺死。沈光來到徐樂身后一箭之地便停住腳步,高聲道:“承基,你把事想岔了!某來這里并非與你們廝并,而是做公道。大家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在這等腌臜所在打斗算什么樣子?宇文承基,你若當真是條漢子,可敢換個地方比試?沈某擔保兩不相幫,讓你們生死都心服口服。否則的話,某也只好幫一幫樂郎君的場子,領教一下你有多少本
事!”一聲龍吟于甬道內響起,沈光自腰間抽出直刀望著承基虎視眈眈。甬道地狹,即便兩人聯手,其實也未必能施展開手腳。可是哪怕驕傲如承基者也得承認,徐樂加上沈光,自己縱然不懼,也絕對無法獲勝。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副狼狽樣子已經落入沈光眼中,他日后只要在外人面前宣講一番,天下人都會知道堂堂宇文承基也有這般狼狽時
刻,自己的名聲難免受損。
但是他并未因此停下手上動作,只是開口問道:“異地而戰?你也不嫌麻煩?想要幫拳就大大方方過來便是,何必似婆娘一般麻煩!”“江都城內都說馬上承基,馬下六郎,若是在步下勝了你也算不上光彩。若是好漢的,隨我到上面去,你與樂郎君各自上馬提槊,分個勝負高低!大家不管生死如何,全都
心服口服,就是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承基冷哼一聲:“這話要問徐樂!”
徐樂猛地一刀架開大槊,傲然道:“在哪里打都一樣!今晚是我和他做個了斷,沈兄何必橫生枝節!”“樂郎君何出此?我在鸚鵡洲就說得明白,讓你到了江都便來尋我。大丈夫一諾千金,我既答應要護樂郎君周全,就不能食。宇文家既然抓了你的人,便是與我結怨,
我和他斗上一場也是應當!不過既然樂郎君已經和他交上手,我就不好壞了雅興,就是不知宇文承基有沒有這份膽子到外面去較量!”
宇文承基道:“沈大郎如此說,某就成全你。徐樂小兒,可敢與我上馬比試?”
“在哪里比武都一樣!你若是想上馬,某就陪你上馬!”說話間徐樂已經將直刀刀尖指地,對面承基也把大槊放平,以示暫時停手罷斗。兩人對視片刻,沈光邁步來到徐樂身邊,對徐樂道:“樂郎君且隨我來,馬匹長兵都已備辦
妥當,咱們讓他輸個心服口服!”江都東城乃是關中驍果駐地,城中數萬軍健,都算是宇文家的部下,與承基也最是親厚。徐樂能夠自水門入城,固然是來整指點的道路,也是因為這些驍果麻痹大意所致
。至于找到這地牢所在,更是行善所得的報答。他不管本領如何厲害,也不可能真的靠一人之力戰勝幾萬驍果軍,是以原本想得是單打獨斗解決承基,再把人救走就是。如今若是在城外交戰,勢必驚動那些驍果,不管
勝負如何,再想離開怕是都不容易。可徐樂本就是膽大之人,于生死更不放在心里。與承基的打斗激起他心頭火性,只想要好好教訓一下對手,讓他知曉自己的厲害,生死又算得了什么是以他這一路走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