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還是來了,不管皇上如何相信婉棠,可一旦牽涉到皇權,終究還是憤怒了。
婉棠不會真的對狗皇帝動心了吧?
等等,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很多時候婉棠好像故意避開我們,不讓我們看見她在做什么?
你想多了吧!我們是支持婉棠的,她還有什么需要瞞著我們?
婉棠聽見彈幕內容,不由冷漠的揚起嘴角。
誰想這一幕落在皇上眼中,更是諷刺。
楚云崢掐著她下巴的手指驟然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眼中兇光畢露,死死盯著她臉上那抹不合時宜、甚至帶著淚意的笑:
“你……還敢笑?!”
婉棠吃痛,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心底暗罵自己方才的走神。
但她非但不收斂,反而任由那笑容擴大,甚至笑出了眼淚,混合著臉上的悲戚,顯得異常詭異。
她迎著帝王盛怒的目光,聲音帶著哭腔。
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喻的譏誚:“皇上……您真的……就是這么以為的嗎?”
她頓了頓,淚水流得更兇,語氣里充滿了苦澀與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那臣妾……現在還能解釋嗎?”
“解釋?”楚云崢猛地甩開手,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聲音冰寒刺骨,“你還有什么可解釋的?!”
“朕都知道了!朕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
婉棠被他甩得踉蹌一下,淚水無聲滑落,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失望。
喃喃道:“是啊……您不想聽……”
蕭明姝在一旁看得快意,冷笑著插話:“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德妃,你還想用那些花巧語來蠱惑圣心嗎?”
婉棠抬起淚眼,目光直直看向楚云崢。
語氣忽然帶上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怨氣和賭氣的成分:“皇上若愿意聽,臣妾自然有話要說,有冤要訴!”
“可皇上您金口玉,說了‘不想聽’……”
“臣妾若再開口,豈不是……抗旨不尊?”
蕭明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道:“知道就好。”
“那就給本宮閉上你的嘴!”
楚云崢被她這帶著怨懟和賭氣的話徹底激怒,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她的鼻子厲聲道:
“婉棠!朕看就是平日太慣著你了!才讓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他聲音如同雷霆,在整個殿內炸響:“你給朕看清楚。”
“你現在跪的地方是景仁宮,你面前的是朕!”
“若不是朕給你機會,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跪在這里跟朕說話嗎?!你早就該……”
盛怒之下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猛地松開手,像是厭惡至極般將婉棠狠狠搡開。
婉棠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道推得跌坐在地,發髻徹底散亂,模樣狼狽不堪。
蕭明姝見狀,立刻上前柔聲安撫:“陛下息怒,為了這等蛇蝎心腸之人生氣,不值當。”
“您龍體要緊,這里交給臣妾來處理便是。”
楚云崢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疲憊而厭惡地擺了擺手,顯然不想再理會眼前這一切。
蕭明姝得了默許,臉上瞬間換上得意而殘忍的笑容。
她轉過身,對著侍衛厲聲道:“還愣著干什么?把她給本宮架起來!”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粗暴地將婉棠從地上拖起,牢牢架住雙臂。
蕭明姝踱步到她面前,用戴著長長護甲的手指抬起婉棠的下巴,聲音冰冷:“看來,不給你嘗點真正的苦頭,你是不會老實招供了。”
“慢著!”
就在侍衛準備動刑的剎那,婉棠猛地抬起頭。
盡管被架著,目光卻直直射向一直背對著她的楚云崢,聲音清晰而帶著一絲最后的倔強:
“皇上!臣妾位列妃位,按照祖宗家法,若無確鑿實證,豈能動用私刑折辱?!”
楚云崢身形微頓,卻并未回頭。
蕭明姝像是早就等著她這話,冷笑一聲,拍了拍手。
立刻有太監捧著幾個托盤魚貫而入。
“你要證據?本宮就給你證據!”
蕭明姝指著托盤,聲音尖利,“從你冷宮中搜出大量非份例的新鮮瓜果!”
“還有這些來歷不明的珍貴藥材!”
“甚至還有宮中嚴禁私用的云錦蘇繡!”
“婉棠,你一個戴罪廢妃,何來這些用度?!”
“若非暗中經營、勾結外臣,如何解釋?!”
她越說越激動,指著內殿方向:“更何況,惠貴妃與公主剛從你那兒出來便中毒倒下。”
“時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面對這一連串的“鐵證”,婉棠非但沒有驚慌,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諷刺。
“皇后娘娘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嗎?”
她抬起眼,目光如冰刃般刮過蕭明姝,“明輝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害天下人,也絕不會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