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受邀參加滕王閣飲宴的文人墨客以及當地的一些各級官員,基本上都已經在滕王閣的覽江亭就坐。
整個廳堂當中不下四十幾人,大家談笑風生,顯然彼此都是比較相熟,至少每個人都有幾個交好之人,不會太過孤獨。
然而,在這四十幾人當中,有一個人卻是獨坐案幾,一直都是自斟自飲,也沒有去跟其他人交流,時不時惹來一些好奇的目光。
不用問,這個人自然就是恰逢其會的王勃了。
對于王勃來說,他今天就是恰巧趕上了,身為一個文人,他對于這種文人的聚會還是相當喜歡的,不說別的,單單是感受一下當地的文風,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還有就是,滕王閣作為有名的樓宇,能夠在重陽節當日登臨此樓,登高望遠觀景賞菊,無疑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樂事。
就這樣,在其他眾人觥籌交錯彼此攀談之時,王勃就這般滿臉微笑的飲酒旁聽,倒也怡然自得。
只是,就在王勃想著一直當個透明人之時,一個面色紅潤的年輕男子卻是找上了他,顯然是對于他這個生面孔充滿了好奇。
“這位兄臺有禮了。”
年輕男子一看就是個酒蒙子,其他人都是淺嘗輒止,唯獨他喝得醉意微醺,而且從打他來到樓上之后,基本上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敬了一遍,交際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閣下有禮。”
王勃原本沒想跟人交流,但見到年輕男子主動搭訕,他也不好太過無禮,所以笑著起身還禮道。
“在下劉子墨,就是寫過桑田萬里無更事的劉子墨,卻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年輕男子明顯是個自來熟,說話之間便是直接在王勃旁邊坐了下來,同時來了個自我介紹,并且附帶作品。
“劉子墨?桑田萬里無更事?這…………”
聽到年輕男子的自我介紹,王勃的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想不到在哪里聽過劉子墨這個名字,而且這句桑田萬里無更事,他也確信從未聽說過。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句詩在他聽來,簡直就是粗俗不堪,根本沒有任何意境可。
“咳咳,原來是劉兄,失敬失敬。”
雖然確定自己沒有聽說過對方的名諱,但王勃還是正了正神色,十分客氣地招呼道。
“在下王勃,今日恰巧路過此地,聽說滕王閣今日有飲宴,就來湊個熱鬧,承蒙閻公不棄,這才有幸登臨此閣。”
“原來是王兄,失敬失敬………等等,王勃?!”
聽到王勃的自我介紹,劉子墨象征性地客套了一句,可就在這時,他的神情猛地一震,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不對勁。
王勃之名,說是家喻戶曉可能有點過,但在各地的文人雅士中間,王勃這個名字,絕對算得上是如雷貫耳了。
“兄臺是王勃?王子安那個王勃?!”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劉子墨正了正神色,這才有些不確定地再次詢問道。
“正是在下,就是寫過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王勃。”
眼看著劉子墨似乎是知道自己,王勃不禁灑然一笑,然后學著對方的自我介紹方式,也附帶了一句自己寫過的作品。
這年頭,一個人出名與否,還得是作品說了算,他的作品也不少,但這一句確實是傳頌比較廣的,辨識度很高。
“我的天哪,王子安,竟然真的是王子安!”
得到了王勃的確認,劉子墨簡直激動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是一下子來了精神,原本微醺的醉意都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王兄,小弟是你的仰慕者,王兄的詩文,小弟全都拜讀過,先不說其它的,還請王兄受小弟一拜!!!”
把一直不曾離手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劉子墨二話不說,趕忙再次站起身來,然后重新對著王勃行了一禮,尊敬之情溢于表,一看就是個鐵桿粉絲。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才疏學淺,如今又無官職在身,劉兄實在是太客氣了。”
眼看著劉子墨竟然來了這么一出,王勃也是只能再次起身回了一禮,沒想到自己的名氣這么大,竟然在洪州都這么好用。
“王兄哪里的話,王兄之才,放眼整個大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日能夠有幸得見王兄的真容,真乃三生有幸也。”
劉子墨依舊難掩激動,看向王勃的眼神簡直都要冒出光來,真恨不得跪下來拜師學藝。
他在洪州地界雖然有些名氣,但那都是狐朋狗友吹捧出來的,還有他的作品,更是沒有任何知名度可。
跟王勃這樣的天才之人比起來,他簡直就是皓月前的螢火,根本不值一提。
“劉兄實在是太過抬舉了,在下實在是愧不敢當。”
王勃被劉子墨的熱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主要是他也沒遇見過這么熱情的鐵粉啊!
“劉子墨,你這是干嘛呢,這是要認干爹啊?哈哈哈!”
就在二人說話之間,兩個跟劉子墨年紀相仿的男子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對著劉子墨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