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繼續用手中的飛鏢摧毀著沙袋的時候,柳垂蓮偷偷上去喝酒了――這個女人的酒癮大得很,隔一段時間不喝酒就渾身難受的那種。當八點的時鐘敲響、法力差不多耗盡的秦月打算離開的時候,發現教室里只剩下了她和司馬鈺。
――估計又是去喝酒了吧,秦月心中這樣想著。這幾天她算是品出來了,她倆這個邋遢老師是屬于離不開酒的那種,之前的幾次上課時間,這家伙都會偷偷離開,要不然就是直接將酒帶進教室里。現在邋遢老師不在教室,估計又是上樓摸酒去了吧。
算了,反正之前也有這種情況,直接走就行了,這破地下教室也不用鎖門――屋里就幾個蛇皮袋子和一堆沙子,還有兩套破舊的課桌椅,賊進來都得哭著走,根本沒有鎖門的必要。
“小鈺,回家啦,我們……”秦月招呼了司馬鈺一聲――這幾天她也在安慰無法使用法術的司馬鈺,畢竟她自己就是從修羅村這種高壓競爭環境中出來的,知道人如果在某些方面落后的話心里肯定會著急。司馬鈺也很感激好友和鄰居們的幫助,所以心態上并沒發生多大的變化。
可現在――
秦月喊她回家的話說了一半就收了回去,因為她看見……司馬鈺面前的那張紙正浮在半空,卻并沒有按照中間那條線折起來,而是仿佛正在被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切割、將紙變成了一條條的樣子。
“……小鈺?!”秦月嚇了一大跳,不僅眼前的紙,就連司馬鈺的虹膜也變成了灰白色――這種顏色她曾經見過的,是從鬼小姐蕭琳以鬼的身份出現時的眼睛里。
“啊?”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司馬鈺忽然轉過頭,眼睛也在一眨之間恢復了原狀,“怎么了?到點兒了?”
“你……”秦月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看著面前仿佛被碎紙機絞過的紙屑,“……這是你做的?!”
“啥?什么我做的?”司馬鈺好像沒聽明白的樣子,接著她順著秦月的手指,看向了自己的桌子,“這……怎么了?”
“不,小鈺。”秦月一下子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是你做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呃……”
看著一臉迷茫的好友,秦月讓她先別動,自己快步跑到院子里,將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喝著酒,仿佛一個中年落魄大叔一樣的柳垂蓮從被窩里扛起來,連褲子都沒給她穿,直接扛到了地下教室。
“這是怎么回事?”秦月有些擔心地指著桌上。
“阿嚏!!”柳垂蓮用力將睡衣向下扯著,徒勞地遮著她最后的羞恥。可她的胸實在是太大了,怎么也扯不下去,“小月啊,我的好學生!你到底想干嘛?!”
“小鈺她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你看這堆紙!”
“紙?什么紙?”柳垂蓮看了看秦月,又看了看桌上,隨后輕輕嘆了口氣,“小月啊,為師知道你很努力,但有些時候要注意勞逸結合……”
“是啊小月,要不然以后幾天我們別去鄰居家蹭飯了,我給你做一頓清淡一點的吧……”看著秦月的樣子,就連司馬鈺也開口勸了幾句。
“你倆到底怎么了?我說的是這張……”秦月這時才看向了司馬鈺的桌子,然后――
那張紙好好地躺在好友的桌子上,別說紙屑,連一絲折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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