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如煙姑娘的曲兒雖好,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弟再為您……”
“色是刮骨鋼刀,戒了!”高陽揮揮手表示拒絕。
柳如煙一邊專注于撫琴,一邊美眸直勾勾的落在高陽的臉上。
高陽可有胭脂閣的終身會員,他若來此消費,可是分文不要,同時還有諸多特權!
但這都一兩年了,高陽來胭脂閣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日卻突然現身,還對這林耀祖這般客氣,這令柳如煙極為不解。
以林耀祖這樣的身份,給高陽提鞋都不配。
柳如煙并未做聲,只是輕輕彈了一首輕柔的曲子。
屋外。
先前親眼目睹高陽踏入雅間的一眾紈绔與散客,全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
大名鼎鼎的活閻王,竟去給那林耀祖敬酒了!
雅間內。
林耀祖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語間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馬屁拍得是天花亂墜,不著痕跡。
高陽幾杯酒下肚,也是服了。
誰他娘的說紈绔極為囂張,不長腦子呢?
這小子馬屁功夫爐火純青,滴水不漏,硬是沒給他留下半點發難的縫隙!
但沒辦法,誰他娘讓你馬屁拍的這么舒坦的?我高陽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等諂媚逢迎之徒!
你不該死誰該死?
高陽放下酒杯,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直直的盯著林耀祖。
林耀祖被看得心里發毛,語氣更為小心:“高…高大人?”
這時。
砰!
高陽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臉上瞬間被一種徹底激怒的屈辱和暴怒取代!
他指著林耀祖的鼻子,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悲憤與控訴,響徹整個雅間,甚至穿透房門,朝外傳了出去。
“林耀祖!”
“你…你欺人太甚,我高陽今日落魄,是虎落了平陽!但你林家區區一介商賈,竟也敢如此羞辱于我?!真當我高陽提不動刀了嗎?!”
啪!
林耀祖徹底懵了,酒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趕忙道,“高……高相,您…您在說什么?小人…小人沒有啊!”
他被嚇得魂飛魄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高陽根本不給林耀祖繼續說話的機會,演技爆發,眼中甚至逼出了幾縷血絲,指著林耀祖,聲音悲愴而憤怒。
“林耀祖,你還是個男人嗎?敢做不敢當?你剛剛是如何羞辱我的?!”
“你說我高陽如今是喪家之犬,連你林家看門護院的一條狗都不如,也配讓你林家給幾分薄面,為長安百姓降一降柴炭之價?”
“你說我若有本事,就自已搞出低價柴炭來,別在這里礙眼,說我高陽若有能耐,就把你林家的金山砸塌,這話,你敢說不是你方才說的?!”
這番話一出。
錚——!
親眼目睹一切的柳如煙,一個氣息不穩,手指也因過度震驚而微微用力,古箏琴弦瞬間斷裂,發出破音之聲。
她愕然抬頭,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此時此刻。
柳如煙的腦海中,僅剩下一個念頭。
天殺的!
天底下,竟還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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