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閣內。
天字號雅間。
轟!
林耀祖傻了。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近在咫尺,那眼神氣憤的足以殺人的高陽,腦瓜子嗡嗡作響。
這他娘的是啥啊!
這些話,他一個字都沒說過啊!
他林耀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外加十斤砒霜,也不敢去挑釁這位聞名天下的大乾活閻王啊!
他剛才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表忠心,諂媚得自已都覺得有點惡心,怎么可能去捋虎須?!
“高相,我沒說啊,這定是您聽錯了!”
“我…我對您只有敬仰之心,日月可鑒,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林耀祖臉色煞白,趕忙起身,語無倫次地朝高陽辯解,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感覺自已太冤了。
這要是六月天,長安城非得下起鵝毛大雪不可!
柳如煙也是盯著高陽,薄紗下的絕世容顏同樣寫滿了驚愕與怪異。
高陽是故意而為,這已是明牌。
但令她感到不解的是,高陽為何要這樣做?他的用意是什么?
柳如煙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嬌軀隱隱開始發顫。
若真如她所想。
那這次長安城,可要掀起一陣滔天的驚濤駭浪!
這時。
面對林耀祖一臉無辜,滿臉急切的模樣,高陽卻直接抬手,朝著自已的臉,但想想后,又重新擼起袖子,給了自已的手臂一巴掌!
啪!
接著。
高陽捂著自已的臉。
他發出一陣怒急后的憤怒聲,“林耀祖,你羞辱我也就罷了,竟還敢動手打我?!”
“你真當我高陽是泥捏的不成?!”
林耀祖:“!!!”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尼瑪的,老子連你一根汗毛都沒碰啊!
你…你自已打自已胳膊,然后捂著臉喊疼?!這…這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好好好!!!”
“林耀祖,你林家仗著囤積居奇,哄抬物價,賺這沾滿人血的銀子,如今連我高陽都敢肆意折辱,肆意打罵了,真以為背后有幾分官場勾連,就能一手遮天了嗎?!”
“行!此仇不報,我高陽不如揮刀自宮,入宮當個太監!”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高陽搞不出低價貨嗎?你不是嘲諷我砸不塌你林家那用人血堆砌的金山嗎?”
“你不是說今時不同往日,我高陽奈何不得你林家的靠山嗎?!”
高陽猛地一腳,將身旁一張昂貴的花梨木椅子踹飛出去,椅子撞在墻壁上,發出轟隆巨響。
他指著林耀祖,發出一陣怒吼。
“那便走著瞧!”
“我高陽今日,就要讓你林家,讓全長安城乃至全天下的蠹蟲看看,什么叫價賤如土,什么叫傾家蕩產,什么叫——天理昭昭!”
吼完,高陽根本不給林耀祖任何解釋和反應的機會,他捂著自已的臉,帶著滿腔悲憤和決絕,轉身大步流星地沖出了天字號房間,只留下一個暴怒而去的背影,以及徹底石化在原地、百口莫辯、冤屈得幾乎要原地爆炸的林耀祖!
“嘶!”
雅間外,早已被驚天動靜吸引、圍得水泄不通的紈绔子弟和好事者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