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拘著她纖腰不放,一手從西褲口袋拿出一物件放在她手里。
精鐵冰涼的觸感在掌心,春念人低下頭。
經典的黑鐵色澤,是一把比之前的勃朗寧m1903小點的紹爾m1913手槍,槍身只有14厘米,更便于攜帶。
沈霆州眸色深深,關注著她的表情。
“喜歡嗎?”
春念人沒有回答,纖手握著槍,食指扣在扳機上,將槍口抵在了他手臂傷口處,揚起得體微笑。
“我再送你進醫院躺著。”
沈霆州仿佛萬分認同的點頭,一手同她合握住手槍,一手從她腰間圍過來,覆在槍身一收。
咔的一聲響起,幫她上好了膛。
“里面有子彈,開槍,再給我送一個月湯。”
他后靠著座位的姿態閑適自若,而她坐在他大腿上,是有些居高臨下的高度。
春念人不知道他身上那股匪氣從什么時候被徹底掀了出來的,現在他在自己面前可以如此的不要臉面。
她垂眼盯著他,手里咔噠兩下,卸下彈夾清膛,槍膛里一顆子彈了出來,不輕不重剛剛好砸在沈霆州腦門上。
沈霆州喉嚨里猝然一笑,放開了她。
“看來大小姐很滿意這件禮物。”
春念人斜收在座位邊的腿依次落下,從他身上離開坐回位置上,撫平旗袍上剛剛留下的褶皺。
“你怎么不想知道我跟蔣震南的關系了?”
她問得故意,因為答案如何,沈霆州貌似并不關心起來。
沈霆州面上斂了些笑,笑容便顯得沒那么真切,眼神往外看去,不遠處蔣家門口還在迎賓送客,很熱鬧。
他視線轉向春念人,唇角弧度又深了幾分。
“你要是喜歡他,被我抱在腿上的時候,巴掌就會扇我臉上。”
雖然看著不像,但確實是她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
春念人揚唇笑著發出一聲冷哼,斜著眼瞧他。
“現在扇也不遲!”
她剛起手,沈霆州抬手接住了她的手腕。
沈霆州滿眼都是濃濃笑意。
在他眼里,她顧盼之間的生氣,是細眉下眼波流轉的盈盈。
從今晚見她的第一眼起,沈霆州真誠覺得低調的是她的穿著,高調的是她的美麗。
“大小姐最近忙,我又是出錢,又是配合大小姐的宣傳工作,又是送禮物,大小姐真舍得打?”
她一開始就沒使多大力氣,現在他接著雪腕,更感覺力道軟綿綿的,面上笑意更深。
于是這兩人怎么看怎么像在調情。
春念人確實有意在外面宣揚他的善舉。
對于福利院來說,越多人知道就會有越多人捐助,至于人家是真心援手,還是跟風,君子論跡還是論心對那些受到幫助的孩子并不重要。
他說的確實是真事,也確實該感謝。
她驟地抽回手,撿起剛剛掉在椅背下的那枚子彈,重新上夾,然后將槍收進手袋里。
“我請你吃飯。”
沈霆州勾唇,收回留在空中的手,屈指在車窗上敲了敲。
玻璃敲響的聲音傳進夜里,孫副官轉身上車。